林焰晨起跑步, 釋放他無處安放的青春和荷爾蒙。
他的路線一直很固定, 從木夏家的民宿跑到隔壁山頭的山海印象, 然後折返而歸。
十月底,一夜秋風秋雨過後, 山裡的小森林比城市先一步到了深秋, 山道幾乎被枯黃的落葉淹沒, 林焰四十五碼的大jio踩在上面,咯吱作響, 就像踩著冬天的白雪。
他火力旺, 旺到手機天氣預報顯示早上七點黑礁島實時溫度為九度, 濕度90海邊濕度大), 體感溫度為零度,他都只穿著一件白色工字背心, 一條黑色壓力褲。
跑到山海印象, 林焰停下來做拉伸,正思忖著要不要進去喝一杯咖啡再跑回去, 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從三間大瓦房走出來,正是袁秘書。
“等等。”穿著白色珊瑚絨睡袍和拖鞋的霍曉玉追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杯剛做好的大杯咖啡,“給你。”
袁秘書接過咖啡, “謝謝。”
霍曉玉撲上去就是個早安吻, 兩人靠在黑色賓士公務用車上足足擁吻了兩分鐘。
這個場面把單身狗林焰虐得看不下去了,轉身就跑,滅了進去喝咖啡的想法。
棉花糖般的雲彩飄過來, 秋雨淅淅瀝瀝落下,像淋著冰雨。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林焰火力再旺也有些扛不住,糟糕,怕是要感冒。
身後響起車輪碾壓落葉的沙沙聲,一輛黑色賓士按了一下喇叭,停在林焰身邊,“上車。”
又是袁秘書,他也太快了……
林焰內心邪惡,並不影響他的行動力,如脫韁哈士奇般開門,上車,車裡開著暖風,從冰冷的環境乍暖起來,冷熱交替,他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袁秘書:“手套箱裡有抽紙。”
林焰擤了鼻涕,順手拿起杯架上的熱咖啡。
袁秘書空出右手,拍掉林焰的爪子,“這是我的咖啡。”
“好冷,分我一點。”林焰從手套箱裡抽出一個一次性紙杯。
袁秘書分給他半杯,林焰道了謝,喝著熱咖啡,溫暖從胃裡擴散到全身,他愜意的靠在椅背上,朝老司機擠了擠眼睛,“恭喜你啊,你們什麼時候擺酒?”
袁秘書不看他,“關你什麼事。”
林焰:“我好準備紅包。”
袁秘書:“上頭下了紅標頭檔案,不準大宴賓客,不準收禮。”
林焰:“人生大事啊,不能好好操辦一下,真是太遺憾了。你覺得無所謂,人家霍曉玉可能覺得委屈。”
袁秘書忍無可忍,“你好像忘記了,霍曉玉母親七七都沒過。這個時候求婚合適嗎?”
林焰算了算日子,還真是。
他有些尷尬,把話題扯開,“聽說遊艇十三人命案檢方已經收集了足夠的證據,即將提起公訴,霍家大少是主謀,案子告破,希望這能告慰霍母的在天之靈。”
“沒那麼簡單。”袁秘書說道:“這位霍大少已經出示病例,他患有躁鬱症和抑鬱症,吃了好幾年的藥,有心理醫生為他作證。”
又是一個以精神病規避法律的制裁的人。
林焰開啟一段最近社交軟體上瘋傳的短影片,是遊艇婚禮爆炸前十五秒,離新娘最近的伴娘霍曉玉突然離開,走向吧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