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靈突然意識到什麼:“櫻花的櫻,想什麼呢?”
鶴氅:“南方人不分鼻音不鼻音。聽起來你還是很喜歡日本,為什麼回來呢,就是因為排外麼?”
長靈:“我是淮州人嘛,大屠殺的記憶總是難以磨滅。還有最重要的就是......”
“日料真是又貴又難吃,飯團壽司我也真是吃夠了。所以還是趕緊回來吃中國菜吧,半生不熟的東西吃久了感覺腸胃都不好了。”
鶴氅:“......真是樸實的理由。”
好吧,其實胃不好的話,還有強迫症藥物的原因,挺傷胃的其實。
江珊透過落地窗看向空蕩的大別墅外的黑暗世界。
少女深棕色微微有些捲曲的長發散落在圓潤的肩頭,鎖骨在銀灰色的絲綢睡衣下若隱若現。
“煜旻,現在才是真正的你麼?”
她看見窗的反光中自己男友秀美的眉。
煜旻搖搖頭,他在鏡中的身影因為燈光的原因有些模糊。
“有個脾氣很捉摸不透的人算是看過吧,那時候其實我一個很矛盾的人,也許只有同樣矛盾才會彼此瞭解和明晰吧。”
江珊:“你想要的,我哥的資料我今天都補完了,沒有剩下的了。”
鶴氅真正而非反光影像的臉有一半浸在黑暗裡,“我答應你的,澳門江家的一切,關家不會染指。”
江珊突然覺得這氣氛有些好笑,打算扭過頭和煜旻對視,又有些顫抖著保持了一個微微偏頭的姿勢:“那麼你今晚是打算假戲真做和我打一炮呢,還是守身如玉等你的神仙姐姐呢?”
說著就感覺自己纖細的腰間搭上了一隻骨節分明,很適合彈琴的手。
吳鶴氅心情複雜地推開了自己公寓的門。
結果卻看到客廳的燈都開著,溫暖的燈光之下是發絲微亂的白裘。
給人一種家的錯覺。
鶴氅突然想起長靈的提醒。
有多認真呢?
才一個多月就想娶其為妻麼,對自己這種和文史打交道思想偏保守的人來說,實在是太荒唐了。
“回來啦?要吃夜宵麼?我做了糖水,不是很甜,但我加了你喜歡的黃桃。”
每次都把甜品上的黃桃先吃掉,有時找自己的加份。
太可愛了,真是呢。可愛的鶴氅。
白裘當配鶴氅啊。
“你給了我鑰匙啊,所以我擅自進來了。”
鶴氅才彷彿被啟用了似的換鞋,換下外套。
“有什麼介意不介意呢。如果我這輩子就是個窮教書匠的話,大概就半數花在這房子的貸款上了,所以作為未來女主人的你不嫌棄已是萬幸,又何談什麼擅自呢?”
“吳老師啊,這有什麼邏輯關系麼......”白裘將盛好的一碗糖水放到餐桌上,然後突然發現鶴氅這幾句話的含義。
“誒?!這算求婚麼?”
鶴氅的嘴角不自覺上揚,“你覺得是就是吧。畢竟房子還是要男人買。”
白裘等鶴氅坐下坐到他對面,“今天鶴氅怎麼開始說起了情話?”
鶴氅用瓷勺一口一口吃著糖水,抬頭看著白裘。
彷彿刷過瓷釉的白皙面板,櫻桃樊素嘴,長長的睫毛形成扇形的陰影,宛若畫中人。
鶴氅:“今天有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說我要認真考慮我的感情,我這麼想了,就這麼說了。”
白裘直視著鶴氅的雙眼,輕啟櫻唇,巧笑倩兮,“那鶴氅,想不想也這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