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靈沒好氣地回他:“是你父母的錢,我的路費用的是自己的錢,窮人的疾苦是你們這些資産階級所體會不了的。”
煜旻歪頭一笑,“那真是讓丘老師破費了。”
對面玩手機的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小夥子聽見煜旻管長靈叫老師,抬頭看了長靈一眼。
長靈十分不舒服的動了動,被就在身旁的煜旻感覺到了。
“既然不喜歡和別人近距離接觸,也不喜歡我這樣的熊孩子,怎麼選擇會兼職當老師呢?”
過了好一會兒,長靈才緩緩開口道:
“我小的時候經常被爸爸媽媽帶去博物館玩。記得小學畢業那年,也就是我爸的最後一年,就是去的故宮。我爸一路上都在叨叨他對各種文物的瞭解,什麼歷史人物、名人典故張口即來。還指著玻璃櫃裡的鳳冠,說‘等爸爸發了,把它拿出來給你當嫁妝’,好玩死了。”
煜旻:“所以你是很喜歡和別人侃侃而談的感覺麼?”
長靈:“差不多吧。”長靈從揹包裡掏出一個被紙袋裹著的粢飯團。
煜旻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點疑惑,道:“你也才起麼?”
長靈把嘴裡的食物嚥下去後,才開口道:“不是,昨晚通宵趕稿的。”
煜旻:“你不是才大二麼?趕什麼論文?給別人當槍手麼?”
長靈:“沒您想得那麼高大上。我得同時打四份工,寫網文算其中一個。”還有24小時便利店的8小時夜班和學校門口某粢飯團小攤,以及伺候某少爺學習。
煜旻發現長靈習慣講話時嘴裡沒有食物,就沒再講話,讓她安靜進食。他當然不知道同時打四份工是什麼感受。
大洋彼岸,流光溢彩的資本國度。
六角酒杯裡流動的紅酒宛如血液。
關白裘背靠一整層樓的黑暗,電腦螢幕上是四封常春藤的offer。
華燈初上,她輕捧著酒杯,於這觸碰蒼穹的擎天巨樓上俯瞰渺渺眾生。
神態懶散而動作傲慢,像一隻偷腥的貓。
“關?”日光燈被突然開啟,刺眼的白光穿透虹膜,白裘皺了皺好看的眉毛以示不滿。
“haes?你來幹什麼?”和既沒有沒有好感又沒有利用價值的同學在同一家公司實習果然會增添麻煩,世界百強又怎樣。
“你中途離場,大家都很擔心你,沒想到能在公司找到你。”陸鯨灰藍色的瞳孔為滿是擔憂的雙眼增色不少,真是混血兒好看的擺設。
“沒什麼,胃有點不舒服。在公司放了藥來取,順便拿幾分落下的檔案。”
白裘的眼神又恢複失焦的狀態,不理會陸鯨關切的提問。
“胃不舒服怎麼還能繼續喝酒,你加了冰,不是吧?你們中國人不是要講究養生的麼?”
怎麼跟個娘們似的?婆婆媽媽的。
但手機的提示音又將她強行拉回現實世界。是她同父異母的沒用哥哥。<101nove.hat上的一條訊息。
哥:【我銀行賬戶被死老頭凍結了,你那張工行的副卡怎麼刷不了了?】
回複:【我卡太多整理太麻煩,給秘書挑了幾張小時候用的注銷了,你等我重新給你個卡號。】
還沒來得及遮蔽的支付提醒繼續破壞著關總的寧靜。
白裘隨意掃了一眼,有些驚訝地挑起了一邊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