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呈上來”看著沈瑜自己進來了,雲澈從椅子上坐起,向門外看去。衛長歌該會給自己四盆吧!自己最喜歡不開花的綠植,不知道她給自己準備的是開花的還是不開花的。
沈瑜趕緊將懷中的竹筒拿了出來,捧在雙手上,恭敬地遞給了雲澈。
那竹筒傷害殘留著沈瑜的體溫。難道是信?這麼大點的東西裡,能裝下的也及只有信了吧。雖說沒有期待中的花樹,可雲澈卻覺得這信更顯心意。
開啟一看,果然是一張紙。
沈瑜跪在地上,好半天不見雲澈出聲,就小心翼翼地抬頭望去。只見雲澈拿著那張紙,眼睛死死地盯著上面。臉上毫無表情。沈瑜暗自腹誹,不過一張紙,用得著看那麼仔細麼,以前各處堂口傳過來訊息,也不見你這麼在意。
又過了一會雲澈還是不發一言,沈瑜心裡犯起了嘀咕。不過他發現雲澈根本沒在看那張紙,而是在發呆。
“哈哈哈哈!”雲澈突然笑了起來,倒把沈瑜下了一跳。
“這個衛長歌還真是睚眥必報!你可是有什麼地方得罪過她?”
沈瑜被雲澈問的莫名其妙,他每次都是聽雲澈的吩咐才會和衛長歌有接觸,平日裡根本沒有交集,突然這麼問,真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自己看!”雲澈將那張紙隨手拋在了空中,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沈瑜狐疑地撿起來,一看差點罵起來。
只見上面寫著“此乃回禮”四個大字。字型寫的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匆忙間寫的。
“將軍!這不關我的事,我也不知道是這樣,我還以為”沈瑜趕緊向雲澈解釋,他真可憐,本身是個老實人,卻總夾在這兩個心眼多的數不完的人中間,自己鬥法就好了,還把他拉上,這就是欺負人!
“這事不怪你。不過沒找補回來之前,你就不要想賞賜了。行了,下去休息吧!”說罷,雲澈朝著沈瑜一揮手。
待沈瑜退出去。雲澈又將那紙拿在手裡看了好一會,想象著當日衛長歌收到自己“後會有期”四個字的告別信,還有今日她咬牙切齒寫下這潦草的四個字,此刻那衛長歌該在鳳凰山上笑得很歡暢吧。睚眥必報小女人。這樣才像個女子嘛!郵箱了一會,雲澈將那張紙小心翼翼地疊起來,夾在了書裡。
中秋節這日,鳳凰山學堂照舊舉辦了講壇活動。今日上山來的人,除了想看看今日有什麼新鮮的話題和事物,再就是想買花樹的人了。衛長歌知道肯定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早早就安排了下去。大家都統一了口徑。
“今年準備的匆忙,花樹就那幾棵,要買?可以,但請明年趕早。”
於是澄安縣的人又享受了一把新鮮——預定,還是提前一年,五兩銀子,明年花樹才有可能帶回家。有些人聽了苛刻的條件,都打起了退堂鼓,而更多人,卻付了錢,只能明年也能享受一把,今年這轟動全城的送花業務。
現在老李頭基本包攬了講壇的一切事物,林聞也只是輔助一下而已。這老李頭在宣傳這方面真是個人才。他只不過是偶爾聽衛長歌提起過講故事應該是孩子的樂事,周圍不值得應該像兒童樂園一樣。當時他對此好奇追問下,衛長歌還認真接到了一番。
衛長歌到來的的時候,就見學堂外那塊空地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木頭玩具,上面還用當時能找到的彩布裝飾了一番,雖然還是和後世沒辦法比,可好歹有了些意思。衛長歌不由玩心大起,徑直走了過去。不同於以往,除了這些,竟然沒有一把椅子在這裡。衛長歌看到一頭小狗模樣的玩具,坐在了上面,瞬間明白,原來今日大家要坐在這些上面,可看著也不是很多,來了這麼多人,恐怕遠遠不夠。
“衛神醫,您來了!快請過來坐,這邊給您準備了椅子。”老李頭迎了過來,趕緊讓著衛長歌去前面坐,遠遠看著,卻是已經擺好了一把椅子。衛長歌有心感受一下這難得的童趣。卻想到現在的狀況,坐在四平八穩的椅子上,可能更妥當一點。
“衛神醫,小人今日就是按著您那天給我講的來佈置,不知道還和您的心意麼?”
衛長歌點點頭,笑看著老李頭,說道“不錯,不過似乎不夠坐的。”
“匆忙間也湊不出那許多來。我想著,誰能上去講關於中秋的故事,要題材新穎,就可以獲得一個木頭玩具,並能坐在上面。其他人只好站著或者坐在地上了。”
這個主意好。可還有那帶孩子來的人可怎麼辦。衛長歌不由發出疑問。
“這個也簡單,太小的孩子家裡也不讓上山來,能來的也是半大的孩童了,若是這些孩子能來個才藝表演,也能得到一個木頭玩具。”
聽到這裡,衛長歌向四周瞧了瞧,這個時間,能來的也差不多了,有孩子的不多,零星幾個,算算木頭玩具的數量,衛長歌點點頭,表示贊同。
一聲鐘鳴後,老李頭登臺先講了幾句,炒熱了現場氣氛,然後公佈了今日主題和規則,就宣佈開始。然而沒想到,經罕見地遭遇了冷場。這個時代的人,還是很內秀的,在家怎麼講都好,可當著很多人講故事,還要講得好,大家都有些退卻。
老李頭像是早就想到了這樣的局面,一拍手,一株巨大的月桂被抬了上來。
“各位,這是我們衛神醫最喜歡的一盆,今日是中秋佳節,這花樹月桂正好應景。衛神醫就應允我等把它拿出來,算作彩頭。今日故事大會不會男女老幼,地位如何,只要講得讓大家說好,這月桂不要一分錢給您送回家!”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首先站出來的是一個書生打扮的人,這人站在臺上,講得只能鑽中規中矩,可勇氣可嘉,鼓勵了後來人,大家還是給出了熱烈的掌聲,這人順理成章跳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動物造型坐了上去。
看著也沒什麼丟人的,大家慢慢放開了膽子,最開始還是幾個書生,後來竟然也有市井之人站了上去。慢慢大家對故事趣味性的要求越來越高,好幾個人都鎩羽而歸。而那些已經得了座位的人則滿臉輕松洋洋得意的看著眾人。
衛長歌聽著大家輪番上臺,覺得這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最開心的一次。那些書生講得很一般,倒是幾個平常百姓打扮的人講得更好。而那些孩童也被自家父母腿上了講臺,有的背一首詩,有的唱一首兒歌,人們對孩子總是更為寬容,只要上了臺的,都被熱烈的掌聲包圍了。
這就和後世的鼓勵性教育是一樣的,這些孩子因為衛長歌而有幸早早就嘗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