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好這一口……”意味深長的瞧了徐世銘一眼,衛長歌不緊不慢的將油燈放下,而後開始準備取暖的東西。
剛從鳳凰山下來,她今晚斷不會再上去,再說,便是她今晚拖著雲澈上去,也不一定能找到那溫泉。
徐世銘這才發覺自己抱住的竟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他猛的縮回手,腦子卻轉得飛快,立即意識到衛長歌住的房間裡,居然還有一個男子。
胸口一悶,徐世銘猛的咳了幾聲,這才哭喪著問道:“長歌,你怎麼能這樣對我?還沒過門,你就見異思遷……”
如果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聽到徐世銘的調戲,她還有些驚訝,那麼……現在,她已經麻木了,根本連理會他的意思都沒有。
將徐世銘推到一邊,而後測量雲澈的體溫,眼下沒有體溫計,她只能靠猜測了。
手上所觸一片冰涼,按理推算,他的體溫已在三十度之下。
隨著夜晚溫度的降低,他的體溫會一點一點的流失,這便是所謂的寒疾。
手指剛觸開雲澈的第一個盤扣,徐世銘便驚呼了起來:“長歌,你真的要見異思遷嗎?”
他趕緊上前,如壯士斷腕一般,擋在了衛長歌和雲澈的面前,如同捍衛自己領土的將士,將衛長歌隔離開來。
“讓開,我是按李大夫所吩咐的,他今晚若是保不住體溫,這條命也就沒了……”衛長歌原本想推開他,卻又意識到徐世銘身上有傷。
無論如何,這傷勢是因她而起,恩將仇報的事,她做不來。
“不行,男女授受不清,你可不能……”衛長歌的解釋,反而加劇了徐世銘的幻想,從他那震驚的眼神便能猜出他心中所想,他定然是以為衛長歌要用自己的體溫去維持這個男子的體溫……
衛長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指了指屏風後頭那冒著熱氣的浴桶。
她可不是什麼天真的小姑娘,會善良到拿自己的身體去救人,這種戲碼,電視劇裡早就演爛了。
如若今兒個雲澈不在最後那刻出手,那麼……即便他死在山上,她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這便是她衛長歌。
徐世銘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警惕也禦下了,他趕緊接過衛長歌的活,三下五除二替雲澈將衣賞脫了,而後又親自動手將雲澈移到那浴桶中去。
待這些事做好了,徐世銘只覺得筋疲力盡,再加上身上的傷勢作遂,不過半個時辰,他便睡了過去,衛長歌只得將他又送到了廂房中。
次日,天微微亮,衛長歌便睜開了雙眼,昨兒個晚上,她每隔一個時辰加一次熱水,不得不說,她亦是累得想倒床大睡。
清晨的光從微敞的視窗照射進來,耳邊響起了鳥雀的低鳴,郊外帶著青草氣息的空氣讓人神清氣爽……無來由的,她竟勾了勾唇,一抬頭……竟望進了一對幽深的雙眸中。
這個人有著一對如幽谷般迷人的雙眼,也不知他何時醒來,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衛長歌身子一動,這才發現,自己的頭竟是枕著他的手臂,瞧著他手臂上那道淺淺的口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