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衛長歌這幾日隱隱聽過這個名字,此人似乎是澄安縣的惡霸,家裡是富商,在澄安縣確實算是有點名頭,可祖上並未有官甲之士,便是再有名頭,也充其量是地方蛇罷了。
“慢著!”衛長歌一聲冷哼,那幾個打手,居然生生的頓住了腳步。
便是瞧見面前的女子,臉上稚氣未脫,可那架勢,卻震懾力十足,尤其是那雙眼睛,竟是深不見底,讓人多瞧一眼,便會心驚膽顫。
安九冷哼一聲,正要再度發令,卻是瞧見衛長歌從袖口掏出一錠亮閃閃的銀子來:“你便以為十兩銀子,便能了事?”
誰不知道安九是富商出身,家財萬貫,平日裡更是揮金如土,便是衛長歌掏百兩銀子,安九也不見得肯放人。
聽了安九的話,衛長歌的嘴角揚起了一絲詭異的冷笑:“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這一說,安九才看仔細的幾分,這才發覺,那元寶的底部,居然是刻著京城的官印,要知道,這樣的銀寶,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相持。
安九打了個哆嗦,酒似乎醒了一大半,雖是仍舊不死心,但安家畢竟沒有官道上的關系,真要得罪什麼京城貴人,亦是不敢的。
就在安九還在猶豫要不要放了衛長歌兩姐妹之際,便聽一道爽朗的男聲傳來:“這不是安九麼?怎的還打起了良家婦女的主意了?”
隨聲而來,便見一名身段頎長的男子手持摺扇瀟灑的往這邊走來,他的眉眼上挑,雙眼間滿是風情,整個人的裝束也極為花俏,說是妖嬈,也不為過。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家的二少爺,徐世銘。
徐世銘也不知道在此地瞧了多久的熱鬧,這會兒才露了面,他與安九打過招呼之後,又笑眯眯的湊到衛長歌的面前道:“衛姑娘,別來無恙啊……不過一日不見,你是不知,我可是想你想入骨了……”
徐家的老太爺,可是朝廷命官,這在澄安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安九便是再猖狂,也是不敢得罪徐家,聽了徐世銘的話,安九隻覺得臉上一陣發青,而後立馬上前討好道:“徐二少,我不知這姑娘竟是與你有淵源,要是知道,我定然不會……您便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與我計較了,可好?”
徐世銘也不回他的話,一雙單鳳眼仍舊笑眯眯的瞧著衛長歌。
他在等衛長歌的一聲謝,卻不想,等來的竟是衛長歌的一句冷言冷語:“徐二少爺來得真不是時候,告辭!”
說罷,便要拉了妹妹離去,安九唯恐徐世銘會責怪他,刻意上前想攔住衛長歌的路,卻見衛長歌的雙眼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那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利器,便是一眼,似乎便能戳進人的心裡,安九無來由的一陣頭皮發麻,而後又想到她身上的官銀,到嘴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
只得不甘的瞧著衛長歌拉著妹妹快步離開了此地。
倒是徐世銘,這一回,似乎並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了衛長歌,一路小跑著跟了上來:“衛姑娘,我可是一片誠心啊,你不知道,為了問你的閨名,我被我那頑固的爹爹還臭罵了一頓,你便看在我……”如果真心實意的份上……
後面的話,徐世銘未能說出口,因為在她們的面前,一位男子攔住了去路。
這名男子著了身墨色衣裳,一頭烏發束起,眉宇之間英氣十足,便是不用多看,都該知道,此人身份絕非一般。
“姑娘,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