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一盞茶的功夫,徐家便到了,徐家管家早已在門口等待,見馬車到了,幾名家丁趕緊上前,得知李言之的腿被摔斷了,管家急忙讓人將其抬了進去。
今日的徐家可謂是忙碌異常,下人們進進出出,氣氛緊張。
到了徐家大少奶奶的院子,還未入內,便聽到裡頭嘶心裂肺的喊叫聲。
衛長歌的眉頭微微一蹙,下意識的詢問管家:“少奶奶疼痛持續多久了?”
管家微微一愣,上下打量著衛長歌,眼中露出幾絲鄙夷之色,而後又想到她是跟著李言之一塊來的,卻也不敢不答,只得如實相告:“我家少奶奶今日辰時已經要生了,卻不知為何,一直痛疼不止,卻又生不下來,便是縣裡最有名的穩婆都沒了法子,這才派人將李大夫請了過來!”
衛長歌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有了計量。
李言之瞧她那副模樣,便知這丫頭定然不是盞省油的燈,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用眼神示意管家在外間便將自己放下。
他一是相信衛長歌有這個能力,二是想看看衛長歌用什麼方法來解決這個難題。
“長歌,男女有別,老夫就不進去了!”李言之沖衛長歌點了點頭,示意她快些進去看看裡頭的情況。
隨著又一聲喊叫聲響起,候在外頭的婆子們又是一陣慌亂,亦催促了起來:“大夫,快些去看看我家少奶奶吧!”
衛長歌不再遲疑,快步進了裡間,只見三名穩婆正來來回回的忙碌著,地上好幾盆未來得及倒掉的血水,更是觸目驚心,産婦滿頭的細汗,眉色發白,雙眼渙散,想來力氣已是用盡了。
胎兒在腹中滯留太久,便是旁人都該知道是有多危險。
只見其中一名穩婆急道:“少奶奶,您用力啊,再不用力,就……”就得一屍兩命了,後面的話,穩婆便是不說,其他人該是明白的。
其餘兩人亦是嚇得身子抖了抖。
要知道,徐家可是官家出身,徐老爺早前可是朝廷命官,到花甲之年才歸隱,到了這澄安縣,雖說下輩不再沾染官場之事,可他的影響卻仍舊在。
澄安縣的縣太爺見了徐家老爺都是點頭哈腰,更別說是平民百姓了。
若是她們今兒個保不住徐家少奶奶和她腹中胎兒,這澄安縣怕是留不住她們了。
“這可怎麼辦啊?”另一名婆子已經哽咽了起來,看著床榻上的徐家少奶奶曾氏,已是沒了法子。
便在她們不知所措之際,衛長歌已然從一名婢女口中瞭解了大部分情況,她快步上前,拔開那正接生的婆子,玉手按在了曾氏高高隆起的腹部,手掌一轉,感覺到腹中胎兒的動靜,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
孩子還存活著,她以手測量,估摸著這孩子約摸三到四公斤,是個體型較大的嬰兒,再加上胎頭朝上,屬於胎位不正,若是要正常生産,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短暫的權衡過後,衛長歌便開口道:“準備一把鋒利的匕首,酒精,熱水,針線!”
這産房重地,突然出現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三位産婆都愣住了,皆以為是進來搗亂的,正要趕人,卻見衛長歌抬起頭來。
那雙幽深的雙目如一把利器一般,掃在眾人的身上,無形之中,讓人有種俯首稱臣的錯覺。
三名婆子皆不敢出聲,鬼使神差的跑去準備衛長歌要的東西。
“少奶奶,麻醉已經來不及了,你若是想孩子活下來,便忍著痛!”替曾氏擦了把汗,衛長歌將一條柔軟的毛巾塞在了她嘴裡,以防她痛到極處,咬舌自盡。
很快,她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