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屋內忽然沖出一個小姑娘,衛長歌一看,馬上對上了號,正是她這身體的親妹妹,衛長瑛。
衛長瑛擔憂地看了衛長歌一眼,隨即跑到趙寶妹身邊,小聲地說道:“奶奶,先進去再說吧,這麼多人,不好看啊!”
趙寶妹愣了一愣,轉頭看向了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幾乎是附近的人都從家裡出來了。她雖有意撒潑,但畢竟如衛長瑛所說,這事兒鬧大了不好看,再怎麼樣,丟的還是他們衛家的臉。
想到這裡,她也顧不上幹嚎了,麻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惡狠狠地橫了衛長歌一眼,“還愣著幹什麼,還嫌不夠丟人麼!都給我進來!”
衛長歌嘲諷一笑,看來,這原身的日子,過得還真是不太容易。
她雖有這原身的記憶,但此刻都還是零碎的片段,需要費上一些力氣才能一一整合。正是因為如此,她索性低著頭沉默,什麼也不說。
門一關,趙寶妹還沒來得及說話,爺爺衛大年先開了口,他的聲音有點尖刻,讓人聽著不是很舒服。
“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爹,還能是怎麼回事啊,如果真是歹人,又怎會讓她就這麼好端端地回來了?”開口的是二房的媳婦陳雲湘,她站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攛掇:“我說呢,先前好說歹說也不肯嫁到錢家,我看吶,是外面早有了野男人了吧!”
衛長歌沒有說話,而是環顧了一圈四周。這屋裡的人可比剛才多了,除了衛長瑛、叔嬸和爺爺奶奶,還有兩個年紀看著不大的少年,她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是二房的兒子,冷長柱。他剛才沒有出去,但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不屑,想來應該是覺得丟人了。
“問你話呢!”
衛大年氣得跺了跺腳,衛長歌想來在家裡唯唯諾諾,今天卻接二連三地出狀況,他的脾氣可不好,哪裡能接受這樣的反差?
這充滿威嚴的一聲卻沒有換來衛長歌的膽怯。
她只轉過頭,冷冷地看向他們,淡道:“我沒有。確是賊人。”
陳雲湘不屑地哼了一聲,趙寶妹耐不住性子,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我們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你倒是說說,既然是賊人,又怎麼會這麼輕易放你回來?他把你擄去做什麼了!”
衛長歌自然是不會和盤托出的。她微微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手被人輕輕一握,衛長歌有些疑惑地轉過頭,卻是衛長瑛。她臉上滿是擔憂,聲音裡幾乎帶了哭腔,“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吧!”
衛長歌心頭一暖,這一屋子的人裡面,只有這個妹妹和自己是最親的,眼下發生了這樣的事,真正擔憂她的,也只有衛長瑛而已。
她拍了拍衛長瑛的手以作安撫,然而這舉動落在其他人眼裡卻很不是滋味了。陳雲湘陰陽怪氣地說:“喲,明明今天丟盡了臉的人是她,我看她倒是底氣十足,倒像是做錯了事的人是咱們吶!”
趙寶妹忽然想起了什麼,對陳雲湘道:“二房的,你去給她檢查一下,看她身子還幹不幹淨!”
幾個人都反應了過來。
衛長歌是在花轎上被一個男人劫走的,這樣的事對於一個黃花閨女而言,無異於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