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軒轅國的皇宮中響起了瓷器碎裂的聲響,軒轅鈷鎳握緊了拳頭,該死的軒轅安順!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傻的相信那個小屁孩所說的話?!那孩子吃完飯後,居然對他說了一句,他乏了,便將他打發出門了!
想他堂堂的一國太子,居然還要受制於一個小屁孩,要不是他機括堂的尊令在他手裡,他會如此的受制於他?!
他將握得過緊的拳頭松開,取出手帕,將手中的血擦拭幹淨。
看著那手帕上的點點血跡,他冷笑出聲,既然小的不行,那麼就從大的入手,就算不能馬上取得什麼成效,可至少可以紓解他內心的那股恨意。
“來啊!備馬!”
皇宮的北面,有一處堪稱萬人坑的地方,這裡是一個連烏鴉也不會停留的汙邪之地,據說這裡的怨氣足以讓每個步入這裡的人深感不適,嚴重的,甚至會命於這個邪氣凜然的怨氣。
都說被關進軒轅國的水牢是給予犯人最大的懲罰,為何這麼說?因為這裡的水牢,不同於其它地方,它並沒有沒過膝蓋的冰冷刺骨的水,也沒有任何危險的水下生物時刻在威脅你的生命,可是,這裡的水牢,比任何地方的都還要可怕,因為,這裡的水牢,放的不是水,而是這裡天然的沼澤!
一個活生生的人,身體開啟,每一隻手都被長長地鐵鏈鎖在兩旁的大樹上,雙腳浸入沼澤中,一方面是抵抗沼澤不斷的吸力,一方面要能撐得住手腕上的拉力,還有一點,那就是必須承受著這無邊的怨氣,永遠的困在黑暗中。
誰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了這麼一個刑法,可軒轅國的皇室對於此刑法卻樂此不彼,喪命於此的也皆是那些企圖謀反的賊人,以及自己的政敵,總之,這裡,已經吞噬了不下數千人的生命。
此時的水牢,正關著一個人,他低沉著頭,有如枯草的頭發淩亂的散著,嘴唇異常的幹裂,身上的傷痕已經開始結疤,他的雙手早已被人挑去了手筋,雙手無力的垂著,連抓住鐵鎖的氣力也沒有。再看看他的雙腳,正在被沼澤所吞噬著。
這不禁讓人勾起了好奇心,這“有幸”嘗到水牢滋味的人,又會是怎樣十惡不赦的人呢?
當一個帶著面具的人緩緩走上前時,周圍看著那犯人的侍衛立即朝他一拜,末了,全都退了下去。
如果此時有皇宮之人在場的話,定會驚撥出聲,這不是剛才還在宮中大發脾氣的太子殿下嗎?!因為他身上穿的,依舊是那身五爪金龍的黑色宮服。
究竟是什麼人,連太子都給驚動了?
只見那軒轅鈷鎳朝著那被綁著的人緩緩的開口了,“父皇,別來無恙啊!”
那人聽見呼喚聲,僵硬的抬起了他的頭,雖然周圍沒什麼光亮,可軒轅鈷鎳帶著的火把,卻足以將那人的容顏照個透亮,那被鐵鏈鎖著的人,不是軒轅國的君主軒轅煌又是何人?
“孽、障!”聲音雖小,但卻足以讓軒轅鈷鎳聽得個一清二楚。
他冷笑出聲,“孽障?那不也是父皇你播的種嗎?”
“弒父奪位,要是讓世人得知,你,你一定不得好死!”這幾句話幾乎是耗盡了軒轅煌的精力,他已經兩日未曾進過一滴水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正在慢慢的削弱,再這麼下去,他定活不了多久了。
盡管如此,他仍想親眼看看,眼前的這個孽障,是如何的葬身於他自己的手的!
“嘖嘖嘖,”他嘖嘖出聲,似乎是對他說的話極不贊同,“父皇,您是老糊塗了吧,弒父奪位?這種罪名,本太子可不敢當啊,您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那嗎?又何來弒父一說?”
看著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軒轅鈷鎳心底的狂喜不知有多少,以前的自己,只是一個抬著頭仰視著他的孩子,現在,卻換成了他仰視著自己了!這是他多麼夢寐以求的東西啊,現在這一切終於實現了,他能不高興嗎?
“朕,真的很後悔,當初沒有早日將你拿下,可惜啊,可惜朕一世英名,居然會,會敗在你的手裡!咳咳咳!”軒轅煌越說越激動,最後竟激烈的咳嗽起來。
“後悔?”軒轅鈷鎳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般,他冷冷的看著他,“父皇,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
“以前,您經常教導我們,做任何事之前,要謀而後動,只有先洞察先機,自己方能立於不敗之地,這句話兒臣至今還記在腦中,不過,可惜啊可惜,顯然是父皇自己忘記了這至古的名言了。”
軒轅鈷鎳的一番話,讓軒轅煌的內心又是一陣翻滾,他不是沒有想過要防他的狼子野心,可是,經過軒轅子淇一事,他便變得有些優柔寡斷了,因為,他不想再失去第二個孩子。可沒想到,他的忍讓,卻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