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完皇後說的話,我便不負眾望的昏了過去,在昏過去之前,我心裡就來得及唸叨一句,早知道就不刺這麼深了。
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整個環境都很陌生,我試著動了動,嘖,我低頭看時,發現自己傷口已經被人包紮好了,只不過剛剛那一動,扯傷了傷口,現在白色的繃帶上開始滲出血漬。
我認命的躺好,就我現在這副模樣,別說逃跑了,就連動也難動一下。哎,慘了,這下我身上的毒看來是沒法解了。
為什麼我好端端的會中毒呢?事情還得面見太後說起,我雖然一再發誓,會將這玉佩交給皇後,可太後為人多疑,這麼大的事情她一點也輸不起,為了萬無一失,她給我吃下了三日醉,要是我三天內沒法完成,那麼我就等死吧。
我瞅了瞅窗外,一片漆黑,從我服下三日醉到現在,或許只是第一天的夜晚,我這麼安慰著自己。
門吱呀一聲開了,推開門的,正是那曾經綁過我的人,“你醒了?”
我看著他拿著託盤進來,託盤上放的是一碗藥。
看著那黝黑的藥水,我皺了皺眉,這是讓我吃中藥?我從小就對中藥的味道反感,而且是藥三分毒,我幾乎吃不了中藥,每吃一次便吐一次。
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那碗裡中藥,試探的問一句,“能不能將這藥製成藥丸?”
他瞥了我一眼,“藥丸?你不過一個階下囚,哪來這麼多的要求?”
“你說的對,將那藥拿來吧。”
他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著我,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咳,有什麼問題嗎?”
“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了?”
我詫異的看向他,太後不是說這毒就算是禦醫看了也看不出是中毒嗎?之所以選這個三日醉,正是怕我找人把毒給解了,怎麼這人一看就看出來了?“哦?你能看出來?”
“三日醉,那是皇宮裡的秘藥,旁人是無法拿到的。是太後給你下的藥?”
我露出一張慘白的笑臉,“要不你以為這玉佩怎麼會到我手裡?”
“別裝了,”他整個人隱在黑暗裡,我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表情,“你從宮裡出來就直接來了此處,哪來的時間去偷玉佩?”
我心下頓時大駭,我從皇宮中出來後還刻意繞回右相府,他是怎麼知道我沒有進去?出來的時候我並沒有察覺有人跟蹤。不過,我看向他,如果是他親自出馬的話,我真就無法察覺。
那人並沒有停下,彷彿剛剛說的還不夠震撼,接著往下說,“你身上的傷也是你自己刺的,虧你這麼太後賣命,她還給你下藥,你是不是覺得很不甘?”
既然他全都清楚,那我也不再裝下去,我嘲諷的笑道,“既然你都知道,怎麼不向皇後告發我?看來,你的忠心也不過如此嘛。”
“忠心?”他說話的語調明顯有了點變化,“你以為她是我什麼人?主子?”
“難道不是嗎?”我揚了揚眉,難道他只是皇後僱來的高手?
這時,他忽然探過身子,俯身看著躺在床上的我,鼻息全呼在了我臉上,“如果我說,我是她的表兄,你信不信?”
我有些別扭的轉過頭,“既然你是她表哥,按理來說更應該站在她那邊不是嗎?”
他直起身子,將那碗有些涼了的藥端過來,放在床頭邊,“你還有一邊手是好的,自己把藥喝了。”
把藥放下後,他也沒多留,只是臨走前,他忽然說了一句,“記住,我叫墨於齊,還有,你已經昏迷兩天了。”
正掙紮這坐起身的我,忽然停止了動作,什麼?!兩天?!那我的毒豈不是明天就會發作嗎?我有些無語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這人還真是惡趣味,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哎,來到這裡遇到的人怎麼都是瘋子呢。
終於把藥喝完,我這才重新躺下,回想那自稱皇後表兄的墨於齊,這人無論從武功還是氣度上,都不像是屈居人下之人。
記得小衣曾經告訴過我,在四大國中,每個國家都有一個勢力極大的家族,不僅世代與皇室聯姻,朝中官員也有不少出自那些家族,擁有的權利、財力都是別人無可比擬的,是屈居在皇室之下的真正大族。軒轅國的是上官家族,祈國的是司空家族,雪傲國的是尹氏家族,而夏國的,則是墨氏家族。
墨於齊,墨氏家族?這麼說,這梅莊是墨氏的産業?
這就難怪了,這一刻我忽然醒悟了過來,怪不得夏淩蕭會將那皇後扶上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寶座了,原來是為了得到這墨氏家族的支援啊。
一開始我只是以為這一切僅僅是皇帝認為我是個威脅,想盡辦法離間我與紫嫣,偷盜紫嫣的玉佩目的也是在此,這事連墨氏都摻了一腳,現在看來,似乎一點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