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毫發無損的走出鸞鳳殿,之前故意為難我的侍衛,有些詫異。
全身上下,只有膝蓋處沾染了些塵埃。唯一能看出有損傷的,就是我那有些發紅的額頭。
“侍衛大哥,謝謝你的通報,我身上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唯有這根荊條。這根荊條跟著我出生入死,很不容易啊。”他聽著右眼皮一跳,出生入死?你這不是好好的嗎?
故意忽略他臉上的表情,我一股愛憐狀的撫摸著那根荊條,“荊條啊荊條,你好歹也是進了鸞鳳殿的,身上也難免沾上皇後娘娘的福澤。”我笑吟吟的看向那侍衛。
發覺我臉上的不懷好意,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既然它是在皇後娘娘那沾上的貴氣,那妹妹我就把它送給侍衛大哥,也讓它保佑哥哥福澤安康。”說完,把一直捧在手裡的荊條遞給他。
只見那侍衛笑的一抽一抽的,似乎想轉身就走。
我閃身站在他面前,攔住了他離去的路,“侍衛大哥,千萬不要跟小妹客氣,拿去吧。”
直接把荊條塞進他懷裡,順手把一張方帕也塞進了他的衣襟。
在他還沒回過神之前,我已經走出了百來步。
“對了,侍衛大哥,那根荊條畢竟接受過娘娘的福澤,千萬要小心保留啊。”
看著他趔趄的步伐,我冷笑一聲,想算計我?這麼半天的時間可不是白等的。
不過說起來也真要謝謝你,要不是你腰間的那枚香囊,我還想不到怎麼對付那六個人呢。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瞥,我卻能清晰看到那香囊上的刺繡以及布料。那是不易繡制的抽紗繡,上面還秀有一朵紅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玉華殿裡的紅雲,剛好擅長這種刺繡,她說話的地方口音,恰好和這侍衛很類似,我想,這世上沒有這麼多的巧合吧。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這侍衛一定會按我塞進他懷裡的手帕上說的做,不過就是有些對不住他,希望皇後的福澤真能庇佑你,但願你能挺過這劫吧。
“姐姐!”遠遠就看見在殿門前四處張望的小衣,待我走近的時候,她也看清了我的面容。
她小跑著跑到我跟前,緊張的對我上下其手,還不經意的搔到我的癢處,逗得我直樂。
我趕緊阻止她對我身體進一步的探索,“小衣,停、停、停,癢。”
“不對啊,怎麼這麼幹淨,沒見血啊?”小衣嘟囔著。
我翻著白眼,“你就這麼希望我見血啊?我沒事你不應該更高興嗎?”
剛才距離有點遠,我沒看清小衣手裡還拿著東西,此刻看到掉落在腳邊的幾包東西,怎麼看都像是藥。
“小衣啊,這些是什麼東西?”我指著地上可疑的物品詢問小衣。
小衣在確定我真的沒事後,才認真的回答我的話,“這個啊,是小和子送來的藥,說是估計姐姐會用得上。”
“藥?什麼藥?”我沒病沒痛的,小和子又為我跑去騙藥做什麼?
“還不是姐姐說要去皇後娘娘那請罪嗎,小和子擔心姐姐受不了皮肉之苦,就拿這些麻藥來了。”
原來是麻藥啊。以前在浣衣院裡受到杖責的時候,我也是讓小和子為我準備麻藥止痛的。宮裡有個規矩,如果想取創傷藥,則需要有管事宮女開具的證明。我在浣衣院並不那麼受待見,所以我受傷的那幾天,就是這麼靠麻藥硬扛過去的。
沒想到他還記得啊。
“替我謝謝小和子,走,回院子去,今晚就等著看好戲吧。”我彎腰拾起地上的幾包麻藥,牽著小衣回到了房間。
“姐姐!”還真是熱鬧,芍藥、銀杏、黃岐她們都在。
我徑直坐下,並沒有理會她們,小衣則細心的幫我把額頭上的紅印用胭脂覆蓋。
屋裡的氣氛有些壓抑,我透過銅鏡看著那坐立不安的幾個人,笑著說道,“妹妹們都聚在我這,是有什麼事嗎?”
“姐姐,我們聽說姐姐去皇後娘娘那了,這不擔心姐姐出事,所以過來看看。”銀杏最先開口。
“你們有這份心就行了,都下去吧,別老圍著我轉,去前殿幫忙打掃打掃吧。”
“是。”三人站起身往外走,在最後一個的黃岐半邊身子跨出門的時候,我喊住了她,“對了,今早怎麼不見你和銀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