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雷很快明白過來，事因肯定出在艾琳身上。想必是佈雷救人心切，這才出了什麼亂子。
“看來是這樣沒錯。”老山羊點點頭，“你那小胖子朋友為了有足夠的實力，早一日救出青梅竹馬，偶然聽到老夥計的自言自語，暴死徒的心臟乃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所以，佈雷為了提升實力，誤食了暴死徒的心臟？”
“沒錯，暴死徒一身陰氣極重，對死靈體而言，是調理身體的大補。可對生靈體而言，卻是毒藥。並非所有陰氣之物都可以拿來和生靈體調和。生靈體之人若想服用陰氣之物，必須先經死靈體血液調和過才能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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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羊爺爺，你的意思是，若我也想服用陽氣彙集之物，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必須先經過佈雷的血液調理過，才能服用？”
“孺子可教也。”老山羊微笑地點了點頭，“生靈體，死靈體血液蘊含最純正的陰陽之氣。外物終究只是殘次品。試想，以殘次品去溫養身體，不僅不能調和陰陽兩氣，反而容易打破體內陰陽平衡，得不償失。”
“那，佈雷現在人怎麼樣了？”艾雷關切道。
“放心，多虧有老夥計，你那小胖子朋友暫時倒是沒事。”老山羊嚴肅地看著艾雷，“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生靈體，死靈體本就該互依互存。如若不然，活過百載，幾乎沒有可能。”
一旁靜默不語的八臂男孩看了看兔爺，又看了看艾雷，突然開口道：“所以，必須時常飲用對方的血液，陰陽兩氣才能時刻保持平衡，修為才能精進？”
“沒錯。”兔爺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不識抬舉’的艾雷，“放在以前，你們境界低微，沒法影響到陰陽平衡。如今，有我指導，我那弟子境界突飛猛進，陰陽兩氣的失調，已然不久。”
“兔爺的意思，我明白了。”艾雷沉思片刻，道，“你要我怎麼做？”
“放血，也不多，一兩碗就足夠了。”兔爺淡淡道。
一兩碗？！
艾雷沒好氣地道：“你大爺的，還真敢獅子大開口，真當我是頭牛嗎？一兩碗，沒有。”
似乎也知道自己玩笑開過頭，又或許是為了報復剛才收徒被拒，兔爺難得地訕笑道：“玩笑而已，玩笑而已。我也就隨口說說，你不答應便是。”
經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最後，艾雷忍痛放了一大半瓶血遞給兔爺。整個人臉色慘白，虛弱地伏在桌上。
“老痞子兔，你肯定是故意的，剛才一直說話打岔，拖延時間不給我止血，讓我白白流了不少血。”見兔爺喜笑顏開地接過半瓶血，艾雷心疼不已。
“會不會說話呢，你這是在汙衊我老人家。”兔爺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再怎麼說，我老人家不也給你留了顆暴死徒的心臟，其中蘊含的生靈體的血液，足夠你撐到四階，省著點用啊。”
言語間，兔爺騰空躍起，正要離開。
今天真是出門不看黃曆啊，還沒拿到老山羊允諾的好處，就虧了一身老血。哦不，是年輕氣盛的新鮮血液。
艾雷無比鬱悶。
臨走前，兔爺又衝艾雷等人揮手：“你小子出了烏魯魯，就好好待在亞特蘭帝國，別讓我老人家不好找。我估摸，不出半個月，我那寶貝弟子也該踏入四階，到時又少不了去找你。”
“老夥計，不留下一塊嚐嚐小兄弟的手藝？”
“不必了，我還得趕回去，免得那小胖子又給我瞎折騰。”話雖如此，可兔爺的眼裡分明充滿了寵溺。
“都一把年紀了，還得為這些小傢伙操心操肺，苦命嘍。”
說完，兔爺化作一道流光，迅速沒入天際。
四階？！
若是按一族的境界劃分，佈雷的修為，豈不是即將踏入成骨境初期？
回想這一個月經歷的心酸，多次九死一生，徘徊在生死邊緣，若不是有頭骨族器相助，早已不知死上幾回。即使這樣，也才不過初骨境中期，離成骨境還遙遙無期。
而佈雷一整天吃吃喝喝，現在居然比他還高上一個境界。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艾雷望著那消失在視野中的黑點，怔怔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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