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舉起酒杯沖掉嘴裡的辣味。
電話那頭很快結束通話,桌面上的手機再次亮起,垂眼一瞥,拿起來指紋解鎖。
「文清哥:
在外面注意安全,玩夠了就回來,乖。」
眼一眯,牙齒咬著嘴唇內側的肉壁,眼底的暗湧最後都化為一聲嗤笑。
“嘭——”
物體裝機以及液體砸開的聲音,孫哲平再抬起頭時,霍斐羽仍舊還是之前的模樣。
可她手邊的寬玻璃酒杯裡,麥色的酒液將白色的長方體全部浸泡,眼見著亮著的螢幕側底黑下去慢慢的氣泡向上遊走。
“這手機……”孫哲平啟唇,看著霍斐羽,兩人四目相對,最後問出來的卻和腦子裡的不一樣。
“貴嗎?”
“還成吧。”霍斐羽拿起孫哲平手邊空著的杯子,重新倒上酒,“不是我買的。”
“哦。”
孫哲平淡淡應下,桌子上的夜宵基本上都進了他的肚子裡,酒瓶慢慢的堆滿腳邊,全數進了霍斐羽的胃裡。
酒瓶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側邊,可將這些幹掉的人卻一點點都沒有喝醉的跡象,只是臉頰微紅,合著水潤的嘴唇,倒是不少人對她起了歹心。
可孫哲平抬眼一瞪,又暗戳戳的慫包的坐下。
最後離開的時候,整個店面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孫哲平扶著霍斐羽,將她送進了後座。
車輛剛剛駛上零星幾輛車的公路,啪嗒的雨點接二連三的打下,將整個玻璃沁濕,眼前的畫面都變模糊。
“手拿下來,我關窗戶。”
孫哲平從後視鏡裡看到霍斐羽將手搭在窗邊,衣袖上已經沁濕一大片。
“沒事。”
“下雨了,待會你感冒了!”
“總會變回去的。”
霍斐羽手掌一翻,伸出窗外接住天空打下來的雨水,一下下的打在掌心,力道不大,可一次次下來,痛疼感積累,比什麼都難受。
眉頭一皺,孫哲平看了霍斐羽好幾眼,收回眼神,踩下油門加速,盡快回去。
路程才過去一半,雨勢漸漸變小,最後只剩下雨水帶來的濕冷。
“看,變回來了。”
車廂後傳來一聲呢喃,輕飄飄的卻語氣篤定,從車窗外的手收回來,水珠順著指尖低落在大腿的肌膚上,順著重力劃下。
一個強勢的大女人,有朝一日成了你的小女人,帶著崇拜和乖巧待在你的
身邊,暫時忘卻了她生活過的狀態。
可性子不是說改就改的,等性子回來的那天,奔湧而來的舒適感和熟練感,會漸漸將原本的一切體現。
這時候,就再也不能像原來一樣的相處。
眼瞼微垂,深吸一口氣,靠在椅背上的脊樑挺直,抽出紙巾擦幹,拍了拍孫哲平的肩。
“手機借我。”
“幹嘛?”
“打電話。”
孫哲平將手機遞過去,看著她快速摁下一個號碼,好像是——
國際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