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們，這個小子的藥費我可不管，他來這裡不是我要求的，你們誰送來的誰給錢！”
回家吃了早飯，莫小羽聽著樓下的吵鬧聲，拽拽奶奶的胳膊一起下樓看看情況。
“別的我不管，反正這死小子的賬我絕對不管！”
剛到樓下，看著站在診所門口破口大罵的女人，莫小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
大紅色的高跟鞋有十多厘米，差不多剛剛能包住臀部的黑色短裙，再來是露出一大塊腰腹的黑色吊帶小衫，大波浪的火紅色長髮，最後是一臉厚重的濃妝。
“你個死小子，還不給我出來回家，你想在這裡住下嗎！”
‘好大的酒味...’
莫小羽跟著奶奶走到診所門口，看著賣酒女依舊在指著診所裡邊的封洛大罵，隨著說話而傳出的酒味讓人聞著頭疼。
“他的藥費不用你給，等打完了點滴，我把孩子給你送回去，你先走吧，回去休息...”
診所的李醫生看看已經圍上來的人，揮揮手讓賣酒女回去，這麼多年了，當年大家也算是看著她長大，怎麼就長歪成這樣了呢？
“李叔你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讓這死小子在這裡吧，我先回去休息了，哎呀~折騰了一晚上，累死我了...”
賣酒女一步三搖的回了家，留下一群大爺大媽滿眼同情的看看屋裡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孩子，轉頭就是對賣酒女的鄙視和嫌棄。
“唉，你說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可憐呢，也不知道是從那裡弄來的，看這麼個折騰法，不會是偷了仇人家的孩子，專門為了虐待他吧？”
從視窗看一眼封洛的位置，一個大媽沒忍住對著身邊的老姐妹開始說出她的猜測。
“瞎說什麼呢，孩子就算是不是她生的，說不定也是什麼親戚朋友託付給她，哪能是...”
這種話可是不能亂說的，真要是偷的孩子，那就是犯法，她們這輩子可都是隻有在辦身份證的時候才去過派出所的老實人。
“奶奶，我想去看看小哥哥。”
“去吧，看著點腳下，別摔了...”
莫家奶奶看著小孫女跑去裡邊，想了想沒跟進去，而是在外邊能夠看到孫女的地方坐著休息會兒。
莫小羽走到窄小的病床邊，看著正在那裡無聲落淚的封洛，突然覺得來的時機似乎不怎麼好。
這傢伙一直都是醒著的，不管是賣酒女的怒罵，還是從剛才開始就沒停下的那些討論，他全都聽到了，這麼小就早已學會了隱忍。
難怪長大之後的他從來沒回來過，甚至在沒有讓人知道過他曾經跟這裡的關係。
以他的傲氣，怎麼可能會允許曾經的傷疤被人發現，而且這些人，雖然偶爾的會幫忙，可是大部分人的表情和態度，更像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
就比如現在，她們對於封洛的注視，就像是在路邊的垃圾桶看到一隻病怏怏的小動物，都會覺得可憐，但是卻沒有任何人願意靠近。
“她們看不到你的臉。”
坐在床邊，莫小羽的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
“這個給你，李爺爺快要來給你拔針了，擦不乾淨他可是會看到的。”
這裡的人一般喜歡在小孩子的身上放一塊小手絹，看看哭了一臉淚水的封洛，莫小羽從口袋取出手絹，放到他沒有扎針的那個手裡，然後轉過頭不去看他。
聽著身後的聲音，莫小羽的眼睛帶上幾分微笑，封洛小時候還是很可愛的嘛，只是身為主角，他以後的路，不是一般的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