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帶隊出征以後,知月每天都守在天幕前,與昊天、老君、如來一同關注戰況,以及凡間各處的災情變化。
先前的“上仙丙喂鷹”事件,讓朝中還抱有僥倖心裡的維穩派閉了嘴。
研禮那邊拿著三甲變一甲的終極賽果,也沒了脾氣。
還好當初他們押對了寶,給綰宋的書房伴讀差使硬抬了後宮,才保下這根獨苗。
如若不然,趕上這非常時期,女帝神經緊張,逸樂之事還不是說撤就撤,能免則免。
他們處心積慮培植入宮的諸多新人,也只能再等上三年了。
基於上述原因,知月的耳根子清靜了不少,天庭各方勢力在時局的制約下,暫時得到了統一。
如今,太和殿偏殿儼然成了臨時作戰指揮部。
以知月為軸心的領導小組,幾乎是目不交睫,衣不解帶,活動半徑全部圍繞戰局展開。
“遮天果然是調兵遣將的行家,看來兩大仙山的超強結界,馬上就要被他的翼魔攻破了。”
如來指著天幕上不斷衝擊結界的白色巨鷹,面露欽佩之色。
“是啊,這翼魔我和穿山甲闖蕩魔界的時候見識過,”知月點頭。
“它們擁有龐大堅實的喙部,臂展超長,速度極快,最適合攻城時做先頭部隊。”
“娘子也是好樣的,老夫聽說你過鐵索橋那會兒,還凍傷過,”老君抓起知月的小手,輕輕摩挲。
“恩,那時確實挺難的,穿山甲還飛不得,我又失憶了,根本不記得怎麼飛。”
知月抿嘴道:“文召王給我的葉船倒是能用,可魔界領空有結界,最後只能徒手過橋……”
“既是大統領與你同去,空中不行,何不開挖地道呢?”
如來知道穿山甲的遁地本領,故而有此一問。
“夫君有所不知,魔界周圍俱是萬丈深淵,冰層極厚,”知月解釋道。
“而且冰淵之下還有雪魔把守,單憑我倆當時的靈法根本無法通行。”
“娘子所說的雪魔可是此物?”昊天點指天幕上正從水路登岸的白色毛怪問道。
“正是,當時我們沒有正面遭遇,只是在空中俯瞰,”知月望著天幕,面上有些訝異。
“沒想到它們竟能渡水,而且比我在鐵索橋上目測的情況,還要強壯兇猛。”
翼魔已經撕開了結界,四個人的視線也隨著那些龐然大物開進了福靈山。
原本茂密蔥鬱的山林,如今全部異化成了土地的顏色,翼魔與雪魔穿行其間,天幕上頓時只剩下了黑與白。
翼魔長鳴,雪魔怒吼,漸漸染紅的幕布,無不昭示著魔界之王的殺伐果決。
“你們是對的,”知月看向老君和昊天,“當年不與遮天硬戰,而選擇聯姻。”
“就算是逍遙,仙山子弟也絕不是魔兵的對手。”
“那時的局勢一點不比現在單純,若是遮天再爭取到閻王和妖王的支援,天庭必敗。”
知月這番話讓三人對視了良久,這件事一直是他們心中的刺。
如今能得到小娘子的諒解,可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即便知月後來不再追究,他們把她當作計中的美人,送去魔界換取和平的事實。
可夜深人靜之時,他們又何嘗不自責,不悔恨……
“娘子……”昊天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