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帳內瞬間安靜了下來,兩人頭上的空氣也變得分外稀薄。
綰宋喉結浮動,紅著臉,垂著瞼:“就算你說的都對,我是被老妖怪圈住的小羊羔”。
“那請問妖怪姐姐,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吃掉我?”
知月咻地一下把臉埋進被子裡,她真是敗給他了,敢情少年郞所謂的喜歡,便是要立刻啊……
“綰宋,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朕現在的後宮,從正皇到常使都是朕喜歡的人,不存在一時興起的情況”。
也許是他在宮牆下的眼淚,觸動了某人年少時的相思,她耐心地解釋著:
“有些人表面看起來並不得寵,可朕卻深深愛著,他們也深愛著朕,你明白麼?”
“我知道,方才躲在角落裡都看見了”,綰宋嘟著嘴,把玩著某人的髮梢。
“你喜歡那個綠頭髮的傢伙,他也喜歡你,可他害怕你,不敢口勿你,你……便賭氣地跑走了”。
他前面說的都是實話,可最後卻耍了個小心思。
“賭氣?呵,朕即便不是六界之主,親親大法也從未落空過,朕想口勿便口勿了”,知月對小鬼頭的說法嗤之以鼻。
“我不信!”綰宋眸光驟亮,猛地湊到她眼前。
知月愣了愣,隨即莞爾:“小傢伙,你這些都是朕當年玩剩下的了,調皮……”
她伸手颳了下他的鼻子。
綰宋趁機抓住某人的指頭,按在自己唇上,眼中盡是渴求。
“不行,你會得寸進尺的”,她把臉轉過向一旁,心跳陡然加速。
他瞧著她額角滲出的細汗,悄悄嘆了口氣:
“那個……我還是出去吧,你也不必捂得這麼嚴實了”。
綰宋拉起簾子爬回了他原來的位置。
知月這才敢攤開被子,可憐身上的紅布片已經浸足了汗水,和雪白的面板貼在一處,難受的很。
她望了一眼嚴絲合縫的簾子,反手伸到背後,拽住繩結,輕輕一拉,呼……,真鬆快。
長夜漫漫,血氣方剛的貓兒睡在鮮美的小魚乾旁邊,那叫一個難熬啊。
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他都不會錯過,更何況帳子裡心心念唸的美人吟呢。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麼,帝君”。
綰宋平躺在他的地鋪上,什麼都沒蓋,他實在太熱了,要不是怕驚著某人,他連褲子都不想穿。
“綰宋,是朕考慮不周,讓你睡在這兒確實有些不妥……”
實際上,咱們的女帝大人也比外面的小朋友好不到哪兒去。
她喝了那麼多仙人醉,又被兩個花美男狂撩了這麼久,沒生撲上去已經是極限了。
嘖嘖,初春的天氣怎麼會這麼熱啊,某人翻滾著身體,使勁兒掐著大腿,提醒自己千萬不能拉開簾子。
“告訴我名字,我就乖乖睡覺”,綰宋還是不死心,他就是不想叫她帝君。
“知月”,某人耗盡了心力,終於說服自己把簾子弄出一條小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