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的人設在你那兒早就崩了”,他偷瞄了一眼,笑得花枝亂顫的某人。
“哎,也不知先前那位仙風道骨,德高望重的六界始祖跑哪兒去了”,知月陰陽怪氣地敲打著對方。
“關心則亂,無欲則剛,心湖被人攪翻,想剛也剛不起來了”,他嘆了口氣,“待宰的羔羊哪來的人權”。
無意中撇見角落裡擱著的兩壇酒,他緩緩招手,罈子便飄到了桌上。
“少裝可憐騙酒喝了,小女帝的師父,至聖祖師大人,會沒有人權?”她邊說邊把酒罈子蓋上了。
心中暗道:藏得這麼嚴實,還是被他發現了,真邪門兒。
“那好,把酒給為師滿上”,他把酒杯往前一推,十足的老恩師派頭兒。
“徒兒遵命,師父若沒別的吩咐,徒兒便退下了”,她斟滿杯中酒,微微欠身。
“這是我們第一次單獨幽會吧”,他抿了口酒,抬眼看她。
幽會?單獨?她心內警鐘大作,難道他已經猜到老孃不在樓裡了?
“為師酒品很好的,即使老夫人宿在鎮上,即使滿格的靈力可以讓我為所欲為……”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現今這副麵皮:“算了,你去吧”。
知月撇了撇嘴往樓上走,看來她那碎嘴的老孃昨天便把不回來過夜的事說了。
唉,好糗哦!原來他早就知道她在說謊。
她頓在樓梯上,回望那人的背影,落寞之極。
少頃,終是晃了晃頭,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知月躺在床上卻是不敢睡實的,她不知道乾孃那酒到底是個什麼路數,會不會把那人變成一頭野獸。
她有些想離開,彷彿又有些期待。
矛盾中,她聽到了對方上樓的腳步聲,蹣跚的很,木質樓梯斷斷續續地吱呀著。
他停下了,就停在她門前。
她屏住呼吸,全身都靜止了,似乎她才是做賊的那個。
窗外,樹枝輕搖,月影婆娑。
樓內,近在咫尺的兩人,門扇背面溢滿思念。
他猶豫半晌,還是抬手推了下門。
呵,人家落鎖了。
方才還逞能說酒品好,只是兩壇而已,便不請自來了?他心中自嘲。
看來這丫頭比他更瞭解男人,呃……,也不知這凡間酒是如何炮製的,後勁兒太足了。
頭重腳輕,雙腿發軟不說,還乾渴的很……
他扯開衣領,順著門邊兒滑坐到地上,撓抓門板想討口水喝,卻又不好意思張嘴。
他知道,只要一見到她的臉,他就會想要別的,很想。
……
她知道,他還在門口,那悉悉索索的小貓爪子,好像撓在她心上,怎麼辦?
她不是他的對手,門一開他便會撲上來。
“師父,是你麼?”她還是下床了,蹲在門邊小聲開口。
“不是為師……還會有誰?有誰這般想念你,卻只能喝悶酒”,他的聲音裡存著慾望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