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才藝表演的事情還是沒個著落,知月心中憋悶,便拉著穿山甲出來透氣。
許是昨晚喝的太多了,她一上午都昏昏沉沉的,腦袋裡那個做了一半的春夢始終揮之不去。
回想起夢中人竟是那般主動,某人心中甜苦交疊。
她懊惱地晃了晃頭,算了,一個夢而已,還是想想怎麼把待會的比賽拿下來吧。
“主子,我們回去吧”。
穿山甲發現,小主子走著走著居然又來到了那棵大樹下,連忙上前攔住她。
“等等,這院牆後面是什麼地方?”她抬頭看向頭頂那面旗子。
“我怎麼覺得好像來過這兒呢?”
“主子那晚便是從這棵樹頂摔下去的,可莫要再來一次了,屬下膽子小的很,禁不住您這三天兩頭兒的嚇唬”。
他抖膽拉起她的袖子往回走。
“小女遵命,我的統領大人”,知月瞧著穿山甲臉上變顏變色的,確是有些不好意思,便轉身隨著他。
誰知下一刻狂風驟起,吹得人睜不開眼,挪不動步,只聽得那面旗子在空中呼啦作響。
少頃,風漸止,便有東西砸在知月頭上。
她拿下來一看,呀呵,原來是齊天大聖的帥旗。
“統領大人你瞧瞧這個,我估計後面應當是戲班子放行頭的地方”。
“我不爬樹了還不成麼,咱們過去看看,也許能找到些靈感呢?”她小聲央求道。
“不太好吧,萬一被當成賊人怎麼辦?還是屬下把這旗子掛回去得了”。
他怕她若靠近那些舊物,又會觸動前塵往事,只得找藉口搪塞她。
“不會的,不會的,以我們兩個的實力,區區凡人怎會察覺”,她撅嘴抗議道:
“再說,這東西也許和我們有緣,要不然憑空哪來的大風,旁的都沒吹掉,只把它送到我們眼前”。
“說不定是老天在幫我們呢,求你了,進去看看吧”。
穿山甲眉頭深鎖,其實他心裡也在納悶兒,方才那陣風明顯是要留住他們。
可道祖說過,主子不能也不該再想起從前的事了,這當如何是好?總不能綁她回去吧。
正當兩人躊躇之時,那後面的院門開了。
裡面走出來一個人,知月循聲望去,正是昨夜出現在她夢中的“白髮男子”。
“這位可是住在‘末’字院的月兒姑娘?”老君先開口了。
“是你?我在嫣紅樓見過你的”,知月再見此人,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那個照面。
“姑娘記性真好,正是在下,我與這園主有幾分交情,要不要到裡面坐坐?”老君抬手做邀請狀。
“這位……公子來的正巧,事才我家主子便想瞧瞧梨園行裡的擺設”,穿山甲接茬道。
他雖不清楚老君為何要隱瞞身份,可既然有他的首肯,想必這院子便是能進的了。
“因你相貌酷似我……一位故人,小女才印象深刻些,小女名喚知月,未請教公子?”知月問道。
“在下姓遠,單名一個塵字”,老君作答。
“遠塵”,知月輕念,“那便麻煩公子了”。
兩人並肩而行,穿山甲跟在後頭,進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