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莫要考驗屬下,仔細監守自盜”,穿山甲反手把某人夾在腋下,帶回了暖帳。
“喂喂喂!如此鬧騰你還能睡著麼?我瞧著他這園子挺不錯的,不如我們出去走走”,知月扯著簾子探出帳外。
“也好,不過主子得換個打扮”,他扭過臉去。
“沒問題”,她愉快地應了一聲,便縮排帳子鼓搗衣服去了。
耳邊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之音,悄悄地揉搓著他的耳朵:“你……好了沒有?”
“走吧!”她自他眼前閃過,一身夜行衣已是雌雄莫辨。
“你說這些人怎會如此膽大妄為?這地方夜裡都燈火通明的,他們也不怕讓人撞見報到官府去?”
知月拉著穿山甲漫無目的的走著。
“官府?李乾孃是怎麼說的:各省官吏均有滲透,若無大樹遮蔭,猢猻安能如此放肆”。
他在一棵古槐下停住了腳,這種手牽手式的漫步實在有些上頭。
“也對,沒準他們口中喊的爺便是哪位高官呢”,知月點了點頭,“怎麼不走了?”
“主子接著逛,屬下跟在後面即可,方便照應”,他拱手作答。
“我這粘人的性子你也煩了吧,嘿嘿!”
她不以為意地爬到了樹上,舉目遠眺。
夜空之中,微風吹淡浮雲,點點星光閃耀。
恩?有一顆好像又大又近呢?
這時節樹上的葉子早已掉光,她攀上枝頭打算看個仔細,怎料碗口粗的枝幹居然斷了。
咔嚓一聲,某人便隨著那半截斷枝摔到了院牆外。
穿山甲趕忙跳過去尋她,卻她毫髮無損地站在一根旗杆下,正搓手準備往上爬呢。
“主子,你想要那旗子,屬下摘給你便是,莫要再扮猴子戲弄屬下”,他沉聲道。
“你生氣了?我不是……”,她亦無從解釋自己的攀爬情結,可不是?現如今她哪裡還用得著爬呢。
“大統領說的對,方才瞧見那上頭有些光亮,一時好奇”。
“不爬了,不爬了,我們飛上去看一眼就好”,她說罷便騰空而起。
說來也奇怪,這杆子幾丈有餘,凡人是如何將旗子掛上來的呢?
知月把旗子託在手中,藉著月色仔細觀瞧:
布面已是殘舊不堪,沒有了本來的顏色,四方金字卻是歷久而彌新。
“齊天大聖”,穿山甲搶先念了出來。
“恩?”知月撓了撓臉。
方才把她吸引過來的亮光並不是這面旗子發出來的,她沿著這根高聳入雲的杆子研究了起來。
穿山甲瞧著她飛上飛下的,便也跟著打量起這龐然大物,確是隱約得見點點光華。
他上前用手搓了搓,竟然掉下一塊乾土,他再搓再掉,土落之後金光迸射,隱約可見一行小字:
如意金箍棒一萬三千五百斤
穿山甲驚撥出聲:“主子,這是?”
“你不知,我這棒子實非凡間等閒者可有之”,知月脫口而出,繼而滔滔不絕起來:
“它是——鴻蒙初判陶容鐵,大禹神人親所設。湖海江河淺共深,曾將此棒知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