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瞧著師父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連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衝他點點頭。
“師父,您到底犯了什麼錯?要連降兩級這麼慘”。
“為師能聽得見,你坐過去點兒”,老君揚起拂塵打斷了某人的悄悄話模式。
知月離開了師父的耳畔,老君搖頭:“再遠些”。
她往後挪了一寸,他依然覺得不妥:“還遠些”。
她乾脆三兩下竄到了樹叉上坐著,向下喊話:“這回總行了吧,至聖先師大人”。
“你穿著裙子還爬那高……,也罷”,老君抬頭一瞥便收回了視線,最後只得跳到了與她相鄰的樹枝上。
“快說說,您背地裡做什麼壞事了?”知月眯起眼睛打量著師父。
在她印象中,只有他們這些小字輩才會弄點子偷雞摸狗的勾當,沒想到她這濃眉大眼的師父也下水了,呵呵,有點兒意思!
“為師向來光明磊落,能做什麼壞事,還不是因為你……”,他突然語塞,不由的嘆了口氣,這丫頭便是他的劫數。
“原來師父是為救徒兒性命,靈力耗損甚巨才掉星星的”。
她望著老君道袍上的血漬聲音低落了許多,“那你有沒有怎麼樣?身體還撐得住麼……”
“別瞎想了,只要你沒事就好,為師的級數早都到頭了,降個幾級算什麼……”
“月兒?月兒?這丫頭又跑哪兒去了?”他話還沒說完,小徒弟就不見了。
“還說沒事,從前你一下子就能抓到我的”。
片刻之後,某人突然出現在老君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這般頑皮,沒病也要被你嚇出病來了,你現在長能耐了,為師抓不到也很正常,快回去坐好”。
這是從前他教給她的隱身之法,可那時他卻未曾發覺,她的眼睛如此清澈動人。
“我又不是小孩子,師父休要哄騙於我,既是受傷了便該好好調息,還在樹上蕩什麼鞦韆”。
她不由分說地把他抱下樹去,同他對掌而坐。
他閉上眼睛沒再言語,認真地感受著那股甘泉,悄無聲息地流入他的心田,溫柔繾綣漸漸沁潤四肢百骸。
先前為了救她,確實耗損了一部分靈力,可那對他來說真算不得什麼,走神兒震出點內傷亦是小恙。
知月眉頭微蹙,她覺得不太對勁兒,師父體內的靈力雄渾壯闊、熱烈磅礴,完全不像有過大損傷的樣子。
怎麼會因此降級呢?而且還是連降兩級。
她便想收手問清緣由,誰料那股靈力卻聲勢浩大地湧了進來,一浪高過一浪,猶如驚濤拍岸,撞得她都開始搖晃了。
“師父……”,她抬眼看他。
“別動!”他聲音有些沙啞地命令道。
“這麼兇幹嘛,又不是我要動的”,她小聲囁嚅著。
那股靈力好像聽到了某人的抱怨,收斂了不少,卻也沒有撤出去的意思,仍然波濤暗湧,不斷地在她體內探索。
她不敢輕舉妄動,怕一不小心再傷到師父,只能等著。
“唔……”,可不知那靈力碰到了哪裡,她沒有一點兒準備的輕哼出聲。
什麼嘛?知月心裡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好丟臉,這種時候她怎麼想到奇怪的事情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