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草廬,前院兒人聲鼎沸,歡慶還在繼續。
後院閨房之中,偶爾還能聽到狼神他們叫囂的動靜。
知月是真的有些困了,放開嬌羞的兔子先生下了床,她想找點兒什麼提提神。
正好桌上放著方才他收拾好的紅棗、桂圓,她便坐下吃了起來。
卯兔抿了抿唇,他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該留。
先前那種距離,他嘴上雖說都是抗拒的話,可心底某處卻期望著能發生點兒什麼。
“過來一起吃吧,你剛才一直盯著我,也沒怎麼吃菜,不餓才怪呢?”
知月朝床邊的木頭樁子拜拜手。
“屬下在這兒,妨礙主子休息,屬下還是……”,卯兔走到知月跟前拱手道。
“坐下,朕還不能睡,今天還有任務呢,啊……哈”,她打了個哈欠,又接著說:“朕不欺負你了,陪我待會兒”。
他本來就沒想走,只是想不出繼續待下去的理由,知月開口留他,他也便順理成章地坐下了。
那乾果其實有四樣,是“早生貴子”的諧音,他見知月愛吃桂圓,便剝好了遞給她。
知月也不客氣,直接張嘴要他喂,開心的像個孩子,只是這東西吃多了口乾,還好桌上有壺酒。
“你在酒宴上一杯也沒敬我,來,現在補上”,她抓起酒壺倒酒,卻發現面前的兩個杯子是連在一起的。
而且中間相通,也就是說,她一次就倒滿了兩支細長的酒杯,用手掰了掰,沒敢用力。
“我的傻主子,這是合巹杯,分不開的,快別費勁了”,卯兔趕緊阻止了某人的行動。
“恩?那怎麼喝呀?我要是喝左邊的酒,右邊的就會撒在臉上,反過來也是一樣啊!”
知月盯著兔子先生手上的杯子,開動腦筋。
“杯子設計成這樣,就是要讓新人一起喝,討個好意頭”,,卯兔解釋道。
“嘖嘖!還挺講究,那好,我們喝一杯試試”,她把臉湊過去。
“不……不,這合巹酒是要新郎新娘同飲的”,卯兔慌忙站了起來。
“我說兔子哥哥,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新郞那不都忙著的呢麼,這東西我不會用,要是一會兒出醜就不好了”。
“咱們是自己人,你就犧牲一下,幫我練習練習唄”,知月把他又拉回到了椅子上。
沒等他再開口酒杯就到了面前,也罷,此酒若是今日不飲,恐怕後會無期,他一把摟過某人,貼面而飲。
杯口那麼小,又緊緊相連,不想也知道,嘴要貼的多近才能一起飲下那杯中物。
說白了,這合巹酒就是為了給新人增添情趣的,有些地方,還有在酒中新增助興藥材的習俗,他倆喝的就是。
李氏和楊氏,一個乾孃、一個親孃都想早點兒看到小輩人。
她們合計著,怕孩子們在孃家住,抹不開面子,便略施小計,放了些溫補的東西在酒裡,藥力不大,把火兒煽起來就成。
“這酒好像和外面的不一樣,好甜……”,知月吧嘰著小嘴兒,有些意猶未盡,“就是杯子太小了,喝的不過癮”。
“我房裡有大些的,屬下這就去給主子取來”,卯兔站起來就往外走。
“不用那麼麻煩,你我同去”,她抱著酒壺跟在他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