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亮。
“主子,快醒醒,今兒還有一大堆事呢,可不能再睡了”。
錦束已經來叫了好幾遍了,實在沒辦法,只好敲響了一面碗口大的小鑼。
某人這才勉強睜開一隻眼,聲音嘶啞地抱怨道:“錦姨,咱們可是老相識了,你還有沒有點同情心啊?”
“朕都快散架了,就不能休息一天?政事不是有昊天呢麼,讓他先替朕一天,朕給他算三天的工”。
“快別說傻話了,正皇知道帝君昨夜辛苦,早上朝去了”。
錦束給翠兒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合手把知月從床上拉了起來,給她洗漱。
“不去太和殿開工,帝君也得起來,王母那邊是一定要去敬茶的,拖過了晌午,她老人家定會怪罪的”。
“還有,帝君孃家擺酒的事,帝君不會給忘了吧,老夫人他們可還在半山草廬等著呢……”
錦束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握住知月的小手激動地看著她:“主子,你方才叫我什麼?你記起老奴了,對不對?”
“好久不見,錦姨別來無恙?”知月頑皮地給錦束作了個揖。
“老天保佑,我的小主子終於回來了……”,錦束用袖子拭了拭眼角,“多虧了文召王這記猛藥”。
“錦姨,他人呢?”提起慕染雲,知月才想起來,那個壞傢伙……
“文召王天亮便回逍遙省親去了”,沒等錦束開口,翠兒便搶答了。
“他省的什麼親啊?這世上,除了朕,他還哪還有親人了?分明是想躲朕”,知月看著半幅空榻,撅起了嘴。
“主子,小奴看文召王走的時候,一個眼圈泛青,主子昨夜不會是對人家動粗了吧?”
翠兒接過知月的漱口水,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死妮子,你是不是找打?主子閨房之事也是你能打聽的,去!把水倒了”,錦束拎著小丫頭的耳朵把人給趕出去了。
“咳咳……,主子,那丫頭說的不會是真的吧?”瞧著翠兒沒了影兒,錦束老臉憋的通紅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知月絞著手裡的帕子,也是害臊的緊:“那個……,朕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突然一疼,條件反射的就出手了……”
“那後來呢?”錦束這汗都下來了,她這輩子可從沒聽說過,有誰會在新婚之夜打新郞的。
“他看朕哭的傷心,就先把朕哄睡了,然後……你就來叫朕起床了嘛”,知月自個兒也覺得有點兒理虧。
“你這孩子……,唉!都怪老奴事先沒想到這一轍,讓召王吃了苦頭”,錦束自己掌了一嘴巴。
“他倒是個疼你的,可主子確是有點兒欺負人了,你讓他頂著個熊貓眼怎麼見人啊!”
“人家也是有臉面的尊上,不躲回逍遙去,還要等著下人來了嘲笑不成?”
“哎呀!錦姨,朕知道錯了,現在怎麼辦?”
“朕答應了正皇,晚上去他那兒吃點心的,要是食言,朕怕他會傷心的”。
知月邊照鏡子,邊嘆氣。
“昨天的事,過去就算了,再找機會補償文召王便是了”,錦束把最後一支鳳釵給她插好。
“正皇等的也是辛苦,老奴聽大統領說,昨夜可是下了小半夜的雨呢,主子莫要辜負了一個又一個”。
“恩,叫合樂宮的主事進來,朕有事交代”,知月點了點頭,準備出發前往王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