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給玉帝安排房間的事交給楊氏之後,知月打算回仰尊殿一趟。
昨天師父就那麼走了,她還是有點兒放心不下。
剛入正殿,就聞到一股子中藥味兒,誰病了?是師父嗎?不會吧?昨天還好好的呢。
知月順著藥味兒往裡走,果然是從師父那屋傳出來的。
慕染雲的寢殿門沒關,她遲疑了一下,準備敲門,剛好撞見打裡面往外走的清風。
“月兒,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師父昨晚上著涼了,在裡邊躺著呢,你快進去看看吧”。
“好”,知月邊答應著,邊往屋裡走。
榻上的慕染雲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披頭散髮不說,面色猶如燙過的蟹殼。
知月瞧著師父雙眼緊閉,也沒出聲喚他,只是伸手取下他額上的絹子,重新浸到床邊的熱水裡。
怎麼會燒成這樣,絹子上還帶著餘溫呢,她嘆了口氣,瀝乾淨水,又把摺好的絹子敷了上去。
“師父,我扶你起來喝點兒水吧”。
聽見兩聲悶咳,知月才開口,面前那張粉色的薄唇,燥的都有些起皮了。
慕染雲沒吭聲,只是望著自己的小徒弟出神。
知月起身倒了小半碗水,回到床邊把枕頭墊起來,讓慕染雲靠在上面,自己先試了試水溫,才端給他。
“還想睡麼?還是這樣坐一會兒”,知月摸著對方的額頭,小聲地徵求著意見。
“為師不是小孩了”,慕染雲躲開她關切的手。
“既然不是小孩子,那你告訴我,你是怎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病成這樣的?”
知月索性坐到了床邊,盯著對面的“關公臉”。
“我沒事,你回去吧”,他覺得自己的喉嚨火辣辣的,想說的話,卻一句也講不出來。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從昨天吃過飯,師父就一直跟她鬧彆扭。
唉!既然這樣,昨天還裝模作樣的求哪門子婚吶,算了,不想見她,她走就是了。
慕染雲望著小徒弟氣呼呼的背影,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清風回來,瞧見知月一個人坐在殿外的石階上發呆,便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地上都下過雪了,你還敢坐,快跟我進屋去”。
清風推了兩下,某人也不願意往裡走,只好把她領到了邊上的茶房,先坐下。
“師父還病著,說你兩句有什麼大不了的,小時候也沒見你臉皮這麼薄啊!”
“師兄,他是怎麼著涼的?咱們一起在山上住了這麼久,我可從沒見師父生過病”,知月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昨晚,我是在後山的湖裡尋到師父的,按說都上凍了……,我估計,師父可能有什麼難心的事,想冷靜一下吧”。
清風雖然能猜出個大概,可也不敢深說,畢竟月兒現在失憶了,總不能是,牛不喝水,強摁頭吧。
“他……,簡直是胡鬧,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往湖裡鑽,還說不是小孩子”,知月氣的直跺腳。
“月兒,你別光生氣,就算你丟了兩年的記憶,可之前那三年的相處,你總該知道師父的脾氣吧”。
清風耐心地安撫著自己的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