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也是三嬸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三嬸的哭聲越來越小,直至最後沒了聲音。
人群漸漸散開,三嬸癱在地上,雙目無神地盯著前方,彷彿丟了魂魄似的,整個人都陷入呆滯狀態。
“哎呦,可憐見的。”有人嘆息著,搖頭晃腦,“這人吶,就是得教訓,你對他越好,他越蹬鼻子上臉。”
“可憐天下父母心,三嬸把兒子慣得沒成長,反成懶鬼了,一把年紀了,還得乾重活,也是累得夠嗆的。”
今天的活幹完後,村裡人都各自回家,只留三嬸一個人呆坐在那,像是一尊雕塑一般,沒有絲毫生氣。
不知過了許久,她緩緩抬起頭來,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臉上的眼淚已幹了,雙頰卻是紅撲撲的,看著特別滑稽。
她擦掉眼角的淚痕,站起身來,慢騰騰地往家走去。
突然,轟隆隆的雷聲響徹雲霄,伴隨著陣陣閃電劃過天際,天空被劈得烏黑一片。
緊接著豆大的雨滴從天而降,砸在身上,很快便將衣裳淋透。
還沒到家的謝長河連忙往家裡跑去,剛衝進屋內,林鶯鶯就拿著手巾上前擦去他面上的淚水。
見他衣衫微亂,頭髮也溼答答的,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道:
“鍋裡還有熱水,你去換身衣服,免得著涼了。”
她說著,就將他推向室內。
他很快沐完浴出來,林鶯鶯也煮好薑湯了,將冒著熱氣的薑湯端到他手邊,“喝一點,暖暖身子。”
“好。”喝完之後,他糾結了一下,不想讓她認為自己是個愛說閒話的人,但還是將今天三嬸的事告訴林鶯鶯了。
林鶯鶯聽完,先是驚訝,隨即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三嬸的所做所為都是她自作自受的,怪不得旁人。
第二天修水渠的時候,謝長河竟然看到林氏來了,還扛著沙袋,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艱辛。
心下驚訝,昨日還是林峰來修水渠的。
驚訝歸驚訝,他什麼也沒問,只是打了個招呼。
他也知道最近的風言風語都是林氏做的。
但林氏對他的招呼視而不見,冷哼一聲。
水渠邊,一眾青年壯丁在勤勤勉勉地幹著活,偶爾還會說笑一兩句。
趁著中午吃饅頭的時候,謝長河問起林氏怎麼來幹活了?
一旁的一位大哥神神秘秘地湊到謝長河面前,壓低聲音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林峰啊,是個實打實的懶狗,有一點錢就跑去買酒,只顧自個兒快活,沒得救了。”
說完,大哥還搖了搖腦袋。
“嘿,你不是她女婿嗎,你還不知道你婆娘家人的事嘛?”另一壯漢道,說完後,猛地一拍腦袋,緊接著道:
“最近林氏逢人就說你們家的壞話,就她那德行,不瞭解的人才會相信她的鬼話呢。”
“謝小子啊,你也別太在意了,這林家一家是什麼樣的,我們心裡都門兒清呢。”那壯漢拍拍謝長河的肩膀,勸慰道。
聽完這人對林家的看法,只覺得林家除鶯鶯外都是極品,但他也沒說自己的看法,只是衝著他笑了笑。
“對對對!”其餘幾位壯漢也連忙附和。
“我們心裡也都明鏡似兒的,這林氏經常仗著自己是你婆娘的娘,上你家要東西,這周圍的村民都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