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誓死要跟你走,跟你參加解放。可是,我爹堅決不同意,我哥哥也阻攔。
我爹竟然對我下蠱,讓我魂魄飄浮,一切聽從他的安排。蠱,是傣族人最厲害的法術,被蠱的人任他人擺佈。
後來,後來經緬甸,我們舉家到傣國,隨後幾年,我們幾乎走遍東南亞,我哥哥去經商,我學習舞蹈,我步入藝術殿堂。
六十年代初,我隨劇團從國外到北京演出。
你想不到,你做夢也想不到,當年,我見到你了。”
聽阿玉這麼說,阿龍不由地停下腳步,他溫柔而驚訝地捧起阿玉的臉探看,注視她的眼睛問:
“你說什麼,
你曾經見到我,
你見到我了?
我怎麼沒看到你,
我怎麼不知道你到來?”
阿玉幽幽地說:
“我們慰問演出剛結束,劇團裡的人都去登長城光觀,我卻直奔到地。
到了地,我一番打探,探知到你還活著,是地的領導。
那天,天下著毛毛雨,我看到了熟悉的你,熟悉的你從吉普車上走下,懷抱一個男孩子,你的身旁有一位很有氣質的女人,她勾著你的手臂……
多年不見,你依然是那身昔日在傣家一樣的,泛著黃的舊軍裝,以及一樣的英姿颯爽。
當時,我的心很糾結,很是糾結,多想,我多麼想上去抱住我的阿龍啊。
雨紛紛地下,淚嘩嘩地流,我呆立了不知多久,凝望你不知多久,直到淚水模糊了雙眼,直到再也看不到你。
我輕輕地擦乾淚水,我欲走時,一位年輕的戰士向我走來。這位戰士,是你們單位站崗的戰士,他熱情的對我說:
“這位姐姐,
你找人,
還是有事?”
看他很熱忱,我就問他說:
“同志,
剛才下吉普車那位是……”
我話還沒說完,
戰士便搶過話回答說:
“他們嗎?
是我們縣委龍書記一家呀!
阿姨,你要找他們?
你們是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