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聽完暗衛的彙報,太子蘇鴻溫雅的臉色皸裂,還不過一瞬就恢複過來,皇家喜怒不形於色是必修課程。
至於心裡,翻江倒海,僅僅一晚,幾近要毀了他多年在朝堂的佈置,呵,雪宸,你便如此重視他?
還有他的好父皇……
太子神色淡然,眼神卻幽深得可怕,當下還是先安撫好那些人。
世家不缺孩子,可嫡系終歸還是不一樣,其中涉及關系網又是千絲萬縷,但這根刺卻是永遠埋下了,終有一天,一旦觸發,後果……
“剎一!”
“殿下。”
一個青色勁衣的男子單膝跪地,正是太子蘇鴻的暗部勢力首領剎一。
“你去找豐國公……”
剎一剛走,一個素衣宮女走進殿中,屈膝行禮,“殿下安。”
“姑姑不用多禮,你來這是?”
“殿下,娘娘讓奴婢給您帶一句話。”
“母後?”
“娘娘說君即是君,臣便臣,殿下莫顛倒了,奴婢告退。”
蘇鴻眼中漫過各種光芒,身子一顫,驚出渾身冷汗。
“來人……”
……
瓊玉宮寢殿,葉琳邊喝著紫溪端來的熱湯邊聽著她的回稟。
“那些人送回去了?”
“是,這次的事情影響太大,皇後娘娘親自出來處理。”
“嗯。”
“殿下,這次您……”
紫溪欲言又止,即使沒有證據證明是殿下下的手,可是那些世家人又怎會不知真相,恐怕這下京城大半的世家都被殿下得罪個遍了,現在他們是對付不了殿下,可是以後呢?
葉琳放下碗,拿起絲帕沾了沾嘴角,看蘇譽吃得兩頰鼓鼓的,拿起筷子將他喜歡的夾到他碗中,漫不經心地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只要父皇寵著我,他們再恨見到本宮依舊要叩頭行禮。”
至於以後嘛,她家小皇兄怎麼可能讓人欺負她嘛。
再說,有些人也該好好敲打敲打了,幾年的平靜倒是讓他們越來越不知死活了!
紫溪也明白這個禮,可皇上也不可能庇護公主一輩子啊,以後新皇……
“好了,紫溪,想那麼多作甚,小皇兄的衣物有些少,你傳尚衣局的管事過來。”
紫溪嘆了一口氣,她越來越看不懂公主的心思了,然看公主心有成算的樣子她也不再說什麼,行了一禮出去辦事。
“小妹,紫溪姑姑為什麼老是嘆氣啊?”
葉琳歪了歪頭,“大概春天快來了吧!”
“為什麼春天來了要嘆氣?”
“草長鶯飛,萬物複蘇,正是燥動時節!”
蘇譽眨了眨眼,還是不明白自家小妹在說些什麼。
“好了,小皇兄,這是個深沉的問題,以後再討論,吃飽了嗎?我教你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