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在老七又是哄,又是騙的當下,給噁心的一身雞皮疙瘩的小猴兒到底是給折騰了起來,當然,在‘威嚴’的喚那些奴才進來之後,延珏再度掛上了‘一府之主’的威嚴,那些不明所以的奴才,心心念著,治這烈『性』子的福晉,還得王爺!
可這些瞧在於得水的眼裡,不免哀嘆,主子呦,定是又窩了火兒了。
因瞧這年前穀子成日裡掛著一張魂不守舍的臉,猴子昨兒個瞭然的一腳給她踹出了屋兒,並威脅道:“甭跟介天天掛著一張寡『婦』臉,我和我兒子瞧著噁心,趕緊那兒著的火哪兒滅火去。”
於是乎,穀子便被生生‘攆’到了月餘不曾見過的陸千卷的府上,當然,她能放心走,也全都因為年下七爺兒丁點兒事兒沒有,十二個時辰全都圍著小爺兒轉著,甚至連於得水都應了她:“姑姑早去早回,咱家會好生照看著女主子。”
瞧瞧,這話聽著多感動,可這穀子前腳走了,後腳問題就出來了,恁說延珏加於得水這一個半爺們兒,照看個日常吃喝拉撒還成,可別的事兒……嘖嘖,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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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您瞧瞧。
就單說這新春進宮賀歲,穿衣打扮這事兒吧,延珏又不想人瞧出來這猴兒有了身孕,又不想假於得水這半個男人之手,只得兩口子屋裡頭自個兒擺弄。
要說這平日吧,雖說這兩口子,一個自幼尊貴手不沾活兒,一個懶得恨不得臉都不自個兒洗,對付個尋常穿著,那是絕沒問題,可這進宮賀歲,可是要穿繁瑣的吉服的啊,這裡三層,外三層的可是忙壞了這兩口子,等裡裡外外都穿的差不多了,可是給這倆人忙活個好歹。
到終了,小猴兒直扯著脖子上歪歪扭扭的青緞子沒好氣兒的說:“當你媳『婦』兒真他媽麻煩!嫁個王爺還不如嫁個混混兒,日子道是落得自在。”
嘿,這話兒一說,延珏不樂意聽了,他陰陽怪氣的順嘴就道:“瞧誰家好,你道是去啊!誰也沒攔著你!”
“誒,介可是你說的,你兒子要喊別人爹,你可別炸『毛』兒。”
“你試試看。”說這話時,延珏的一張俊臉真是黑個底兒掉,小猴兒斜眼兒瞧了半天,才懟他一拳譏笑道:“我說你心眼子小吧,就甭老扯那些個沒邊兒的裡哏兒楞。”
延珏繃著臉,想掐死她,又沒法兒下手,只得空手自個兒攥自個兒,憋著悶氣兒,眼神兒『射』箭的戳她。
自然,小猴兒不痛不癢,萬般快意的趿拉著鞋下地,喚著外頭的奴才進來梳頭。
那梳頭的婆子哪裡知道這主子爺兒哪裡氣兒又不順了,只在高危之下戰戰兢兢的梳了盡一個時辰的頭,又是貼東珠,又是墜孔雀珊瑚翎,到末了,為討個新春好彩頭,還對著鏡子,嘴抹了蜜似的奉承小猴兒。
“怪不得主子爺兒獨寵您一份兒,瞧瞧福晉這俊模樣兒,打扮起來,便是我這老婆子瞧著,也是花了眼,以為瞧見了仙姑了!”
“仙姑?”小猴兒頂著一腦袋雞窩似的金銀珠寶,笑著逗哏兒:“介人死了才登仙界呢,大過年的,你介婆子是把我往死人堆兒捧呢?”
“哎呦!福晉饒命!”那婆子嚇的趕忙跪倒地上,扇自個兒嘴巴,那慌張的模樣兒,瞧得小猴兒不覺好笑。
“得了,甭跟介兒鬧得慌了。”小猴兒從穀子走前備好的那堆壓歲銀子裡,抓了一錠丟了過去,歪脖笑道:“諾,拿著吧。”
見賞,婆子大喜,忙謝恩道:“謝福晉賞賜,奴才給福晉扣頭了,祝福晉新年行大運,萬事吉祥!”
“成,那就借你吉言了。”
見小猴兒難得跟奴才們和顏悅『色』的說句人話,一旁才梳過辮子,帶上頂戴的延珏邊走過來邊說著風涼話兒。
“呦呵,今兒日頭打西邊兒出來了不成?還以為你這屬驢的這輩子也來不得這套呢。”
“嗬~”小猴兒斜眼兒瞧他樂,“撒你的銀錢,積我自個兒的德,介麼好的買賣,傻子才不做。”
許是瞧著這貨一打扮實在是明豔動人,延珏壓根兒不惱,只上前摟了她個滿懷兒,原是軟玉在懷,心動了那麼一寸,可轉而,便被那過細的腰身弄了個眉頭緊皺。
“怎麼越來越瘦?”延珏扯扯那半月前還合身的衣裳生生肥出來的那一寸,憋了些悶火兒。
恁說人家懷孕都是越來越胖,可這貨這身子眼瞧著都快仨月了,卻是比從前還瘦,也別說他們將這孕事瞞的個乾淨,就只瞧這貨的身子,哪裡像是個揣了崽子的主兒?
“別他媽哪壺不開提哪壺。”小猴兒也不樂意扯這個,她也不樂意啊!她道是想胖了,可自打壞了這‘四斷’後,她的瞅啥都不想吃,聞啥啥噁心,要是硬塞點兒啥,沒過一會兒準保吐出來一大半兒。
小猴兒不是好眼神兒白了延珏一眼,“老子格路,兒子也他媽格路。”
……
卻說這哄哄鬧鬧的年三十兒,便從這兩口子鬥嘴拉開帷幕,少時,還不到天亮,倆人就帶著側福晉婧雅等王府的一縱人坐著馬車晃晃悠悠的來到了紫禁城,而彼時,禁城前停著的排連排的馬車,接二連三的下著那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皇家人。
許多個沒見過的覺羅格格,遠房貝子等,打扮的跟花兒似的,很不能把這天下間的喜氣顏『色』都頂到頭上,一個個喜笑顏開的排成排等著宣聽,俺身份等級,宗族遠近進宮給皇上皇后請安。
一來二去的三跪九扣,跪的小猴兒是好一番厭煩,有幸不若往年留在宮中又是對對子,又是寫‘福’字的,因大福晉烏林珠新喪才過,保酆帝只說一切從儉,於是繁瑣的假熱鬧,到最後只皇后玉錄玳張羅的一頓午膳。
不出小猴兒所料,舒舒藉由‘感染了風寒,怕傷及皇阿瑪龍體’,沒來,來的只是一身華服也難掩疲倦的延璋和一身紅袍,旗頭上墜著如意紅結子長穗子的烏布里。
自打烏布里瞧見了她,就好像瞧見了仇人一般,倆眼兒瞪出了血似的通紅,彷彿若不是這種日子,她立馬從袍子底下能抽出一把匕首來捅死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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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丫頭一心想替‘死了’的春禧報仇,小猴兒只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心下不免嘆那舒舒痴傻,恁說那事兒之後,延璋道是個爺們兒的沒再說過一個字兒,可偏生她卻自個兒擰在牛角尖裡,搬到了府上最最角落的,名為‘且留香’的院子,自此閉不見人。
據延珏說,她還在那‘且留香’的門廊前書了一塊新匾,上頭寫了兩個前所未見的字,一個是‘梅’字嵌在‘口’中,一個是‘千’字疊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