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他媽放屁就好好放,別他媽在那繞彎子噁心人!”
小猴兒一嗓子打斷那矯情的癩蛤蟆,收不住那股子被那縫眼兒盯出來的火兒,當著眾人的面兒一腳給那舒玉卷翻,接著還不等那舒玉的哭聲兒飆出來,小猴兒就猛的一甩頭,朝延珏走過去,仰頭兒死死盯著那高她許多的主兒,氣急敗壞的吼道——
“我咋也沒咋地,你他媽愛信不信!”
咔嚓——
一聲雷劈下,茲瞧著延珏那越眯縫越狹長的眼兒,眾人都是心格楞一顫悠——
完,這主子爺兒火兒還沒撤,這女主子犟勁兒又上來了。
呦喂,今兒這王府定是又要掀翻房頂,不著消停了。
這不,您瞧瞧——
“玉堂,備水。”
臉黑透透的延珏擠出這麼一句話,所有的奴才都跟著念上了阿彌陀佛。
……
且說那玉堂,自打前些日子給小猴兒徒手扒出個窟窿,整修之後,便沒人再來這兒泡過澡。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緣分,這頭一次燃火兒,進來的又是那猴兒。
自然,小猴兒半拉眼珠子瞧不上這曾經差點兒沒給自個兒憋死的破地方,可胳膊擰不過大腿,恁是她一身火氣,全身兒手腳齊上,也不免給那不講理的主兒倆手一抓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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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薪半個時辰之久,玉堂已然熱氣升騰。
惶惶恐恐的丫頭奴才們也按照主子吩咐來回竄著給這堂子里加了許多的油燈,直照的這原本氤氳的澡堂子裡頭,宛如白晝。
便是如此,也沒有一人敢抬頭多瞧一眼那兩個一個扛,一個踢的‘移動火山’。
可不,誰不想多喘幾天舒服氣兒?
待一切都備的差不多了,丫頭奴才一個接著一個往外退,只剩下那替著傷重的於得水的小太監,將整個身子彎成一個蝦子,結結巴巴的道——
“二位主子,奴才就在……再外頭侯著,有……有什麼吩咐——”
“滾!”延珏的一嗓子爆喝,差點兒給小太監嚇出『尿』來。
“誰也不用守著,都他媽給我滾遠點兒!”
“……喳。”
得了令的小太監是一陣小碎步,一溜煙兒的便沒了影子。
半晌,吱嘎一聲,再鐺一聲——
門,關上了。
“你到底要幹嘛?”小猴兒冷冷的一句話,在這空『蕩』的玉堂裡的四壁各自一彈,回聲陣陣。
許是這會兒熱氣兒還沒充盈滿室,那墨玉的石壁上,還能清楚的看到她倒栽蔥的掛在他肩膀頭子上的影子。
那影子有些模糊,可那兩雙各自漫著慍怒的眸子,無比清晰。
是的,這一回,小猴兒,也真怒了。
儘管她心明鏡兒她今時不比往日,曾經她總算有果相一門撐腰,可如今她只是她,她的命掐在這主兒手裡,她也心明鏡兒跟他硬碰硬對她百害無一利,她甚至就在剛剛還無數次的告訴自個兒‘你來北京不是陪他耍的,能敷衍就敷衍敷衍’,可沒用——
真正的火氣竄上來,恁是鐵扇公主的扇子也甭想扇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