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那延珏命人烹了十幾只雞鴨,用斷穀子的手做威脅,『逼』那小猴兒一氣兒吃完,有的看官問了——
咱七爺兒是抽哪門子瘋兒了,咋恁折磨猴子?
咳咳……我要說了,您千萬別用鞋底子摻合瓜子皮子砸我。
呃……。
就一個字兒——
渾。
延珏的渾,在這北京城可是出了名兒的。
您聽過哪個皇子往先生的茶杯裡『尿』『尿』的沒?
呃……四歲的延珏幹過,只因為那先生在保酆帝面前數落了他兩句。
您聽過哪個皇子把人綁了,跟十幾條狗關了一晚沒?
咳咳……十二歲的延珏也幹過,只因為那人背地裡嚼舌根子說他紈絝。
那您又可曾聽說哪個皇子往年過花甲的老臣床上送過七八個勾欄姑娘?
不肖想,這北京城裡,除了延珏,沒第二位爺兒這麼渾了。
只是苦了那老臣晚節不保,倒黴的是他不過是附議了皇帝不讓延珏領兵的旨意。
這麼說吧,延珏這人,他格路,你若不經意觸到他的逆鱗,他的心眼兒小的,比那針別兒大不了多少。
而他折磨人的那些個路數,甭說親眼瞧見,就是聽說,你都覺得聞所未聞。
比如,此時小猴兒面前,那碗由延珏親自端過來,飄著香味兒的燉雞。
嗝……
粗魯的打了個嗝兒,石猴子『揉』『揉』自個兒早已被頭前兒兩隻雞撐的圓滾滾的肚子,斜眼瞟著眼麼前已經笑呵呵的‘伺候’她兩個時辰的延珏。
如果眼神兒能殺死人,延珏這會兒已經死了幾個來回兒了。
你大爺的!你大媽的!你個挨千刀的!缺德帶拐彎兒的!
殺人不過頭點地,『逼』她吃雞也就算了,噁心人的是他居然摒退了所有下人,‘親自’在這兒‘伺候’她,‘欣賞’她吃雞。
“瞅瞅,你說你這『奶』娃兒啊,又吃一嘴。”
聽那寵溺的動靜又響起來,石猴子簡直是後脊樑骨鑽涼風,骨髓都跟著結冰,她瞪眼兒瞧著眼麼前的延珏放下那碗‘新雞’,拿著手絹兒‘溫柔’的給她擦著嘴上的油。
嘔……
她想吐。
“快,甭瞅爺了,待會兒雞涼了,就不好吃了。”延珏彎著眉眼兒,笑的那叫一個如沐春風,挪挪炕几上那兩個空碗,把才端來的那碗還飄著熱氣兒的擺在小猴兒面前,自個兒坐到對面兒,有模有樣的拿著筷子往石猴子的碗裡‘伺候’了一塊雞腿兒。
“快嚐嚐,這隻火候兒夠了,味兒肯定不錯。”
嘔……
那吃了幾個時辰的雞味兒一鑽進鼻子,勾出胃底兒的那些同類,一陣噁心,小猴兒差點就沒吐出來。
紅著眼兒,捂著嘴,石猴子下意識的推開了那讓她噁心的不成的雞。
卻聽這時延珏那涼透兒的動靜兒喚到,“穀子,進來把空碗撤了。”
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