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道延珏和果新才一回府,便有那丫頭前來報,那齊佳氏帶人前來鬧事。
列為看官若問那鬧的是何事,且聽我從頭道來。
卻說那齊佳氏,原系兩江總督之女,自幼驕縱刁鑽,又因其姐淑妃乃皇四子,皇五子生母,她借勢在相府橫行已有十數年。
如今叔荊歸寧,且說她本就因她剋死克殘自個兒一雙兒女,而十年意難平,如今小女兒季嬌又因她被打的半死,再加之昨兒在她房裡受了那一肚子窩囊氣,更是恨不得拆她入腹。
“額娘你不要糊塗,且不說那豐生根本就是個騙子,就算這事兒是真的,如今你若大肆宣揚開來,那睿親王一怒之下參三叔和爺爺一本,那到時候吃虧的不只是叔荊,而是我們整個果府!”伯鳶連夜來到四妹房中,苦口婆心的勸齊佳氏打消這個念頭,那趴在床上的臉『色』慘白的季嬌也道。
“是啊,額娘,大姐說的對,固然不能讓她白白欺負了咱們,可這事兒要是鬧大了,連坐到咱們,那得不償失麼!”
“你們懂個屁!若是那小賤人沒嫁過去也就算了,如今這人都已經入了王府,他還能四下宣揚自個兒帶了綠帽子不成!天下間就沒有這樣的男人!”齊佳氏冷哼一聲兒,咬牙切齒的道,“這樣的醜事,都是要關門打狗的,死丫頭,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翌日,早膳才過。
東跨院兒裡好生熱鬧。
拄著拐的伯鳶急的滿頭大汗,不知跟婧雅說些什麼;那被兩個婆子攙著還站不穩的季嬌則是一直緊皺著眉頭,一副又期待又怕的模樣,而那一身素白的仲蘭則是拿著一本書端坐在角落的石桌上旁若無人的翻著,幾個果新的姨娘都在一頭霧水的竊竊私語,還有那些丫頭婆子自是不必說,每一個都是幾代伺候果家的自家奴才。
“這大『奶』『奶』一大早把我們都叫到這院兒做什麼啊?”
“是啊!難不成是跟福晉請安?”
“別扯了,若是排場上的事兒,怎麼會趕老太爺不在家的時候?我瞧著八成像來鬧事兒的!”
“啊?鬧事兒?三小姐那『性』子也容不得大『奶』『奶』鬧事兒啊!”
“關公戰秦瓊,這誰輸誰贏誰又知道呢?”
四下私語不斷,這時只聽那才與婧雅說完話的伯鳶大聲勸道。
“各房的姐姐妹妹,長輩們,聽伯鳶一句,大家都回去各自忙吧!”
半晌,人人瞧她,卻無一人挪步。
可不?
雖說這大小姐身份金貴,可那大『奶』『奶』才是這園子的掌事兒的,她一句話,誰敢得罪?
更何況這些宅院裡閒的發慌的女人,哪個心裡又不是存了份兒看好戲的心?
“大姐,你就別勸了!沒用的!”一旁的季嬌勸道,“再說額娘說的也有道理,這鬧得再大,也是那個掃把星自個兒的罪孽,與我們何干!”
“季嬌!你怎麼能跟著額娘一塊胡鬧!”
“胡鬧?”季嬌冷笑,指指那石猴子所在的屋子,抬高了嗓子道,“你問問裡頭那人,若是不心虛,怎麼像個縮頭烏龜不敢出來!”
“四小姐話不能這麼說,我們主子……”婧雅才要辯解,卻在此時,那石凳上的仲蘭合上了書,起身過來,只一臉淡然的對伯鳶道。
“既然沒別的事,那我先走了。”
說罷便轉身離去,那孤傲的模樣直氣的季嬌後頭罵著,“一個庶出的丫頭罷了,還真以為自個兒成仙了不成!”
罵完一轉過頭,又瞧見那才剛與自己辯解的婧雅,氣不過的又罵道,“你又是個什麼身份!不過一個丫頭,哪兒輪的著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