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竹板兒這麼一打呀,別的咱不說。
說一說那混混兒進京,小,猴,哥。
京城有個七爺兒,他老婆死兩個。
咱小猴兒哥她借屍還魂,嫁進他的窩。
要說這小兩口兒,還得扯那被窩。
剝褂子,脫褲子,一生一窩窩。
可到底脫沒脫,這撓人心窩窩。
這愁人的小兩口兒他到底合沒合?
嘿,這你還得聽我說——
上回書說道,那酒醉的延珏闖入槐暖軒,石猴子逐人不成反被煮,被那延珏壓在身下,欲行那夫妻之事,卻說那延珏已是醉意『迷』眼,又添軟香再懷,本是蠢蠢欲動,雲霧不知深處,可不曾想懷中嬌妻卻——
“你介麼趴我身上,我咋脫褲子?”
石猴子不耐煩的橫著胳膊一推,那身上早已酒氣飛散,瞠目結舌的延珏整個啷的栽歪到一邊兒,這會兒像是那傳奇裡被封了『穴』道的人,全身僵硬的瞧著那利索的褪著褲子的自家媳『婦』兒。
掀小褂,解褲帶,倆腿兒朝肚皮一彎,手再一剝——
三下五除二,連褻褲都不剩,眼前就只剩那兩條白花花的小細腿兒。
軟被紗帳,紅燭搖曳。
但見那自家媳『婦』兒上身著衣,下身光『裸』,直挺挺的一躺,倆腿兒呈大字一劈,頭往身側一偏,只道——
“來吧。”
來——吧——!
只二字宛若一道閃電驚雷,竟劈的那延珏的酒意瞬間全無。
這!這!這!
這主兒到底是喂啥養大的!
延珏只覺自個兒是血氣倒流,那原本朝下衝去的真氣一股腦的全部回沖到頭頂那百會『穴』,頃刻,只覺頭疼欲裂,竟不知如何吐吶。
“咋,還得我給你把著?”
只聽那天津味兒那麼一飄,延珏那自小修煉的皇家養正通通飛灰湮滅,一瞬間,臉像是那風乾了的土塊子,一塊塊的分崩離析,層層墜地。
而此時那不耐煩轉過頭來的小猴兒,只覺得下體一陣涼颼颼,一股子旋風吹過,只見那床內那尊貴主子爺兒撐起胳膊,一個翻身下床,但聽他聲線不穩的嗷嘮一嗓子。
“於得水!點菸!”
半晌,這諾大的三開間兒裡是煙霧繚繞,直嗆的那搓紙媒兒的於得水是肺子憋悶,卻想咳不敢咳。
您道為嘛?
嘿,就當前自家主子這黑青面『色』,他喘個氣兒都自求多福了,哪敢大方兒的咳嗽?
呦喂,這倆活祖宗這是又鬧哪齣兒大戲了!
於得水這會兒腰彎成蝦形兒,那一雙眼觀六路的奴才眼兒,四下的瞄著,只見那裡間兒的地上甩著那嬌粉『色』的褲子,那案几的元青花瓶子上還掛著一小褻褲。
不對啊,合著這排場,剛才爺兒自當爽快一番啊?
咋這會兒——
難不成?問題出在爺兒——
“主子,奴才叫人給你備上參湯?”
他於得水,從來是個貼心的奴才。
可——
只瞧著這會兒自家主子那斜睨著他那陰惻惻的狹長眼兒,於得水莫名的汗『毛』全數立直,這時只聽得門外一聲輕喚——
“爺兒和福晉可睡下了?”
呦喂,天老爺派來的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