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姐,聽說你那天一晚上就賺了別人小半月的錢。”阿賓雙手合十,崇拜地說,“好厲害哦。”
尹蔓:“你也不看看我喝成什麼熊樣,就當提前攢醫藥費了。”
阿賓嫌她說話不吉利,連“呸”幾聲,唾沫橫飛,尹蔓見他好笑,也跟著“呸呸呸”,兩人正呸得高興,阿賓突然往她身後看去,斂了神色,吞吞吐吐地說:“我最近聽到一個秘聞,不知道該不該講……”
尹蔓嫌棄:“就你還秘聞呢,別講了。”
阿賓置若罔聞,壓低了嗓子趴在吧臺上,神神秘秘道:“之前江哥過來了,你沒在。”
不稀奇,邵江成天忙得要命,偶爾才會過來打一趟,只要不特地給她打電話,兩人不一定能碰著面。
阿賓遞給她個眼色:“葉蘭招待的。”
尹蔓:“嗯?”
他對她的反應很沒有成就感,嘰哩哇啦地說道:“嗯嗯嗯個什麼呀,後來江哥就把葉蘭帶走了,她第二天沒上班,來的時候還是江哥的車送的,你還不懂?”
尹蔓搖晃著杯中的酒。
阿賓湊過來擠眉弄眼地慫恿尹蔓:“姐,搞死她。”
“……”
尹蔓將他的腦袋一把推開:“一股發膠味,離我遠點。”
她起身去洗手間,大廳的在維修清理,她朝後臺走去,從這兒到後臺要經過一條密閉長通道,尹蔓越走越不對勁,動動鼻子,確定自己聞到了一陣濃鬱的甜香。果然,又走了幾步,不遠處有幾個人正蹲在樓道上嗨“氣球”。
之前昭市夜場裡特別流行吸笑氣,這玩意兒算不上毒品,但又能讓人缺氧致幻,而且還便宜,十幾二十塊,喝多了來一個,爽得飛起,在地下風靡一時。
阿賓有一段也經常幾個幾個的抽,結果有次吸多了發現不對勁才收了手。又趕上嚴查,這才漸漸銷聲匿跡,邵江還特別下過令絕對不允許在醉生裡公開吹氣球。
這幾個殺馬特不知道怎麼混進來的,爛泥一樣癱靠在內部通道裡,把通道搞得烏煙瘴氣。有一個估計吸多了,坐在地上大腿一張,以一個可以劈叉的弧度,恍恍惚惚地對著牆壁愣神。尹蔓站在他面前,默不作聲,見他一直沒有反應,走過去輕輕踢了他一腳:“擋道了。”
那人一抬頭,鼻環、唇環、耳環琳琅滿目地分佈在臉上,閃閃發光。他將她從上到下巡視一圈,神色亢奮,眼神精得懾人:“那你來殺我啊。”
“……”
這位亮仔,你牛逼大了。
尹蔓承受不住亮仔的炫目,聞著這味兒難受,懶得和他計較,不客氣地跨過他就走。
另一個幸災:“完了,你被女人的逼跨了,你要倒大黴。”
那人一聽,覺得十分有道理,居然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她的背影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尹蔓聽著那些汙言穢語,不打算跟瘋子辯論,心中默唸著菠蘿菠蘿蜜,一進洗手間,立馬掏出手機給酒吧的安保隊長王全打電話。她上完廁所正要出隔間,不妨外頭傳來兩個女人的聲音,她聽見自己的名字,開門的手頓了頓。
“伊喬有什麼了不起的,三天兩頭不來,那些人還一個二個地捧著她,還不就是因為靠上了江哥麼。葉蘭,要我說啊,你模樣又不比她差,既然江哥現在看上你了,你一定得給姐妹們爭口氣,徹底抓牢他的心,以後少不了吃香喝辣的。”
“不可能吧,她始終跟江哥那麼多年了,我怎麼能和她比,”葉蘭沮喪地說,“之前江哥還當著我的面給她打錢。”
“哎,我說你這個人就是笨!江哥要真愛她會讓她出來陪酒?你也不動腦子想想,她肯定知道你們在一起,故意的,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可不能讓她為所欲為。我告訴你,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那邊還在循循善誘,而葉蘭驟然看見鏡子裡尹蔓的臉,霎那間瞠目結舌,徹底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