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校草也不是那麼冷漠無情啊,你忘了咱們柳大美女了?”
宋安幾杯白酒下肚,難得找到何雍這個知音。她以前坐姜鶴遠後座,看了三年他挺直的背影,偷偷畫過無數張他的後腦勺。往事如煙,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戀早就隨風而逝了,如今她也成了家。可是畢竟未曾想過他有一天會和自己這麼聊天,情緒過於亢奮,言語沒過腦子,就這樣脫口而出。
結果何雍立馬轉頭去看姜鶴遠,飯桌上出現短暫的安靜,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冰山太平易近人了,忘了冰山再怎樣也不會變成火山。
提起柳錦恩這個人,其實姜鶴遠自己倒不在意,但看大家似乎都覺得他應該在意的樣子,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原皓打破沉默:“對了,柳錦恩怎麼沒來?”
宋安硬著頭皮道:“我打電話給她,她說她有事。”
原皓勾起嘴角調侃:“你沒說鶴遠也來吧。”
宋安謹慎地瞄一眼姜鶴遠,見他沒有不耐,才嘀咕道:“你也沒告訴我啊。”
“柳錦恩前兩年不是結婚了嗎,婚禮我還去了,包了一個大紅包。”原皓對姜鶴遠笑道,“辦得挺熱鬧的,還上了本地新聞,可惜那時候你在國外。”
姜鶴遠微微笑了一下,怕再討論下去一發不可收拾,轉移話題朝何雍說:“我昨天看見你弟了。”
何雍正在夾菜,詫異道:“你還記得他?”
姜鶴遠點頭:“他怎麼會跑去派出所?”
何雍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叫何正,也就是之前見到的那位何警官。何老爺子是昭市公安的一把手,康熙帝的狂熱粉絲,眼見自己這輩子和康熙是談不上什麼淵源了,幹脆給兄弟倆取了這麼個名字,聽著他們追在屁股後叫著“爸爸”,好歹也能過把幹癮。
何正當年在普立讀初中時,老跑來高中部跟著他們瞎混,兩兄弟明裡暗裡不知吐槽過自己的名字多少次。說來他也有好些年沒見過何正了,要不是昨天何正主動叫他,他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基層歷練唄,好好的部隊不去,非要跑去搞刑偵,說什麼為了理想而奮鬥,這幾天和家裡鬧得正兇。”何雍提起也是一臉無奈。
“對了,”他想起來,“你去派出所幹什麼?”
姜鶴遠不欲多談,隨口答了兩句。此刻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間,已是酒過三巡。大家談起往事愈聊愈烈,笑聲陣陣,氣氛火熱高漲。
宋安將功補過,興致勃勃地甩出一個八卦:“我一個學妹跟我說,我們畢業以後普立發生了一件大事,鬧得全市沸沸揚揚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
何雍催促:“趕緊的,別吊胃口。”
宋安瞪了他一眼,才慢慢說道:“之前市教育局局長的兒子不是讀咱們學校麼,結果愛上了他們那一屆的校花,愛得死去活來。”
大家意興闌珊。早戀嘛,不稀奇。
宋安不理他們,心想一會兒有你們大跌眼鏡的,繼續道:“沒想到他居然把校花搞懷孕了,這事被他們家裡發現了,那男孩兒估計愛昏了頭,非得讓校花把孩子生下來,要死要活地要和校花結婚。”
“他也是夠天真的,他家裡人還準備送他出國呢,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同意,馬上就把校花送去打了胎,逼著他們立刻分手。結果那男生和校花私奔不成,又反抗不出什麼名堂。”宋安一拍桌子,“你們猜怎麼著?他居然跑去跳了教學樓!”
大家低低地“啊”了一聲,一雙雙眼睛盯著她,屏息靜氣,翹首以待。
宋安淡定地補充:“樓不高,沒死。”
不得不說,宋安實在很有講故事的天分。眾人舒了口氣,不料走向這麼勁爆,紛紛感嘆道: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