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公路上安靜得連一輛車都沒有了。
秦蠻發了訊息給自己的助理。
大約半個小時後，車子緩緩行駛進了一處地方。
那裡已經有人在等候了。
秦蠻一下車，就對那幾個人說道：“屍體在後車廂，抬下來。”
那幾個人訓練有素的馬上把屍體抬了下來，緊接著用推車把屍體送了進去。
顧梟南一看到孔義的屍體要被帶走，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一把抓住了秦蠻的手腕，問：“你要幹什麼？”
“火化屍體。”秦蠻沒掙脫，而是任由他抓著，平靜地回答。
顧梟南一聽，立刻急了，下意識地脫口：“不行！”
秦蠻也沒和他爭辯，只問了一句話：“天那麼熱，不火化掉，難道你等著他腐爛嗎？”
顧梟南像是洩了氣的氣球，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其實也知道火化是遲早的。
但是……
心裡就是抗拒。
他不想孔義火化。
因為一旦火化，人……就真的沒了。
可偏偏又沒有任何理由。
那種矛盾，讓他無力。
秦蠻看他沒有再說話，便對那些人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們把人推進去。
那些人都是專業的，殯葬服務做得極為完善。
甚至在火化前，他們還給孔義化了個妝，換了一身衣服，讓他整整齊齊幹幹淨淨地走。
直到人徹底被推進去後，大廳裡就剩下顧梟南和秦蠻兩個人。
顧梟南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一樣，從裡到外都透著一種頹喪。
空曠的大廳，明亮的白熾燈照得人刺眼而又森白。
沒過一會兒，一名穿著黑色職業裝，手上戴著白色手套的女人捧著一個漆木盤子走了過來，對秦蠻說：“你好，這些東西是我們在整理死者儀容時所找到的遺物，請您驗收一下。”
秦蠻往那盤子上一看，就看到了那本粗糙得都起毛邊的小本子。
腦海中不禁回想起了昨晚上孔義坐在客廳的桌子上，拿著筆在那本子上寫寫畫畫，說是臥底日記。
當時她還嫌孔義寫的不夠專業，想指導他一下真正的臥底日記是怎麼寫的。
卻不想，以後再也沒有指導的機會了。
“謝謝。”秦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喉間幹澀得如小刀刮過。
她把那本日記從盤子裡拿了出來，仔細地一頁頁地看著，直到看到他昨晚上寫的那一頁……
她發現，孔義每天寫完之後的最後一行都會寫一句話。
願平安歸來。
－－－－－－題外話－－－－－－
大家晚安！孔教官徹底領盒飯了，他最後那一句話沒有實現，但相信霸霸麻麻會替他實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