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夕陽最後的一抹光亮徹底墜入了雲層裡。
秦蠻終於跑完了全程。
她知道顧梟南一直在等自己。
盡管這段時間她有好好訓練,身體素質也有了質的飛躍,但無奈剛才和顧梟南打得實在消耗太多,這會兒再跑二十公裡,真的有些扛不住。
她拖著那雙像是灌了鉛的腿一步步往回走去。
迎面就遇上了走過來的顧梟南。
“二十公裡,對自己夠下得去手啊。”他慢悠悠地走在旁邊,也不攙扶一把,話裡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不過你這二十遍的規章制度打算怎麼辦,要真抄下來,估計今晚得通宵了吧?”
“我會抄完的。”秦蠻神情淡漠,完全沒有了剛才下午和他打鬥時的冷厲之色。
顧梟南笑了,“何必抄呢,只要我一句話,你就完全不需要抄。”
他一句話?
他顧梟南憑什麼來幫她?
秦蠻又不傻,兩個人非親非故,甚至對方還在懷疑自己身份的同時,怎麼可能好心來幫自己。
“不用。”
面對秦蠻毫不猶豫的拒絕,顧梟南也不氣餒,“幹嘛這麼死腦筋,反正也沒有人來驗證。”
說著就伸手想去摟她的肩膀。
秦蠻下意識地往旁邊退了一步,遠離了他,眉眼間是不遮掩的疏離和嫌惡,“我只相信,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顧梟南揚眉,頓時上下打量起了她,“我奸你?”隨後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盯著她的胸口,戲謔地道:“你渾身上下平板一塊,連胸肌都沒有,讓我奸什麼?至於盜,我覺得這個字用在你身上更合適吧。”
他話裡有話,秦蠻不是不知道,只是顧梟南的眼神一直盯著不該盯的地方。
盡管她束了胸,不會出問題,可依舊讓她很是不舒服。
“請教官謹言慎行。”她冷聲地警告。
但對此,顧梟南只是笑了一聲,“怎麼,我是哪句話說錯了?”
那輕佻的樣子讓秦蠻漆黑的眸子裡浮現出絲絲縷縷的寒意,脫口就說道:“教官要有教官的樣子。”
幾乎帶著訓斥意味的話讓秦蠻和顧梟南都微微愣了下。
前者是沒想到自己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後者是沒想到她敢這樣對自己說話。
不過很快,顧梟南就神情恢複了過來,“好,既然你說教官有教官的樣子,那現在我就用教官的身份問你一句,你這些招數哪兒學來的?”
“你覺得我應該從哪裡學來的。”
秦蠻也不說什麼現學現賣之類的廢話,她很清楚自己的動作比顧梟南的熟練標準太多,要說剛學的,就是她自己都不信。
都是聰明人,那又何必廢這個話。
“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顧梟南眯了眯眼,嘴角的笑意怎麼看怎麼危險。
“你都可以額外贈送給他們,我只不過本身就會,並不違規。”
顧梟南雙手插在口袋裡,往她面前湊了湊,“這當然算不上違規,但是我就是很好奇,這些新兵應該不會吧?”
“我本身就已經足夠奇了。”
一個千方百計想做逃兵的新兵,會一點比新兵還厲害的招式有什麼可奇怪的。
顧梟南聽出了她話裡的言外之意,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