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漢軍,元軍已攻破右北平、遼西等地,漁陽將不可守,幽州亦將被元軍攻佔,你們放棄吧!”史天倪衝著漢軍喊道。
高長恭知道高順不善言辭,便開口道:“你亦是漢人,往你東邊看看,那些就是投降後,漢人的下場。”
史天倪順勢一看,正好看到有一具屍體形似自己大哥史天澤,連忙翻身下馬,前去確認。當他確定是自己親哥後,不禁放聲大哭。
旁邊的郭寶玉亦看見有些屍體,好像是自己的族人,亦翻身下馬前去檢視,這一看,亦是淚流滿面。
高長恭喊道:“你們看見了嗎?元軍對投降的人用完就殺,形如豬狗,你們亦要繼續臣服元軍嗎?”
木華黎眉頭緊皺,他知道窩闊臺此人生性殘暴,漢人在窩闊臺眼中真的不如豬狗,殺起來,一點都不會手軟。木華黎還了解到,窩闊臺在遼西縱兵屠城、搶掠,遼西數十萬百姓遭到屠殺,就連投降的那些大家族都沒放過,所以右北平的這些大家族應該也是有什麼地方沒讓窩闊臺滿意,故而遭到屠殺。
木華黎跟窩闊臺的想法不一樣,元朝乃是遊牧民族,所有人口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多萬。而大漢僅一個州的人口就數倍於元朝,元朝想要統治大漢這個龐然大物,必須要拉攏漢人門閥才行,否則不利於元朝統一大漢疆土。他自己也是這麼做的,從右北平聯絡郡中的大家族,到這些大家族率兵聯合作戰,雙方相處的還是很融洽的。
可木華黎控制不住窩闊臺、託雷這些皇子啊!再加上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只能想著怎麼補救,以免剛剛安撫的右北平的大家族,突然反戈相向,那對元軍來說,可沒什麼好處。
“你們胡說!我大哥史天澤他們根本就是你們殺死的,你們卻還想嫁禍給窩闊臺皇子!你們以為我這麼好騙嗎?”史天倪起身指著高長恭等怒道。
史天倪當然知道史天澤是窩闊臺等人殺死的,但是他現在已經投靠了元軍,還帶著家兵殺了那麼多漢軍將士,現在想轉身投靠呂布,戰後估計也沒什麼好下場。
再者史天倪知道了遼西那些大家族都被窩闊臺給屠光了,他也擔心史家、還有右北平的大家族們被窩闊臺給殺光了,憂心之下,乾脆想著殺光眼眼前漢軍將士,以戰功討好窩闊臺,避免自己家族遭到屠殺。
最重要的是史天澤是嫡長子,史天倪是次子,如果史天澤不死,史天澤根本沒機會上位家主之位,所以史天澤才是最巴不得史天澤死的人。現在阻擋的障礙沒了,再借助元軍的勢力,控制幽州,史天倪深奧自己能帶領史家走向新的輝煌。
木華黎沒想到自己辛苦想找的藉口,會從史天倪嘴裡說出來,心裡欣喜不已,但他還是凌勃然大怒,向著高順等人怒道。“漢軍將領們,你們就是不懂得體恤百姓,搞得如今官逼民反,現在我元朝率大軍而來解救大漢的百姓,讓他們有了主心骨。可你們卻屠殺漢人百姓,以嫁禍給我們元軍,真的是不知廉恥、卑鄙下流、沒有人性!”
木華黎把知道了幾個罵人的話都給說了出來,想繼續罵,但沒詞了,便看向旁邊的史天倪。
“你們不是人,豬狗不如、草菅人命....”史天倪不斷辱罵軍將士。
木華黎在旁邊學到新詞,亦跟著罵了起來。
郭寶玉起身後默默地看著眼前的死去的族人,又瞟了幾眼那綿延數里的元軍屍體,悄然走到馬匹旁,翻身上馬跟著木華黎一起罵漢軍將領。
高順、高長恭等人沒想到漢人之中竟有如此不要臉的,族人都被元軍殺光了,還替元軍說話!
“你枉為漢人,我大漢的忠孝禮儀被你這種人給辱沒了,你壓根不配做漢人,此戰之後同、,我定滅你全族!”一向沉默寡言的高順都被史天倪給氣得發了狠話。
高長恭等人亦紛紛揚言要滅史天倪全族。
“漢軍人多,我們行引誘漢軍騎兵脫離弩兵、步兵的保護範圍,一舉消滅漢軍騎兵後,再突襲漢軍步兵。”木華黎指示郭寶玉、史天倪跟自己作戰,他對以元軍一千騎兵全殲漢軍一千騎兵,還是很有信心的。
郭寶玉、史天倪等人連忙點頭贊同。
木華黎拔出腰間長刀,策馬上前,吼道:“殺!”他話剛說完,就感覺脖子一涼,緊接天地都在旋轉,自己的頭竟跟身軀分離了,身旁地郭寶玉的長刀還是滴血,然後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郭寶玉漠然地看了一眼木華黎的腦袋,便拍馬衝向漢軍。他在看到族人的下場,又見元軍已戰死數萬,剩下的那點兵力根本不足以抵擋住呂布回援的大軍,所以果斷地反水了。
郭寶玉為表現出自己跟史天倪一樣,沒有在意族人之死,便跟著木華黎一起罵漢軍,等著木華黎上前,警惕性放鬆時,一刀就砍了木華黎的腦袋。
高長恭見郭寶玉斬了元軍大將,衝己方奔來,連忙派騎兵接應,郭寶玉得以順利進入漢軍車陣中。
史天倪呆若木雞,元軍之中最接納漢人的大將就是木華黎了,其他將領簡直不拿漢人當人,靠山就這麼死了,他的性命頓時得不到保障了!
“奸詐的漢人,殺光他們!”
元軍將領們紛紛指揮麾下將士斬殺軍中的漢人將士,元軍立即內鬥起來,打得不亦樂乎!
“衝上去,殺!”高順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立即指揮高長恭率騎兵從兩翼包抄,自己帶陷陣營士兵正面突擊。
千弩齊發,箭矢如雨點般射殺元軍,陷陣營採取地是無差別射殺,對於那些投身敵軍的漢人,亦下殺手。
元軍自己的內亂都殺得難解難分,又被漢軍三面夾擊,頓時抵擋不住,潰敗而逃。
高順本不願追殺,欲回軍南下救援漁陽城。
但郭寶玉卻建議高順先聯合困守上垠城的蕭阿古只,那時還有兩萬騎兵,雙方一聯兵,即可收復右北平,然後率騎兵南下,更有利於救援。
高順聽完覺得很有道理,便讓高長恭快速追擊逃走的元軍,自己亦率步兵快速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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