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在書房見到李長輝的時候，這位一向神采奕奕的老頭，此刻看上去非常疲憊。
“前輩。”林陌坐在他的對面。
李長輝嘆道：“小傢伙，如果朝廷沒有答應你的要求，你會怎麼辦？直接走嗎？”
“不錯。”林陌沉聲道，“可能會短期呆在燕國。但是燕國太小，我需要更大的舞臺，不會長期在這裡呆下去，最多一年，我就會離開。
在這時間裡，我會一直住在你這裡，享受你的庇護，然後欠下你一個大人情。”
李長輝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低聲道：“你覺得，一年後，你就有能力抗衡三大門派，逃過他們的追殺？”
林陌漠然道：“一年後，不出意外，我應該可以踏平他們的山門，搶光他們的財富。將他們門派的男性全部殺死，女人賣到勾欄。”
“噗呲。”李長輝大笑，“哈哈哈，小子，老夫見過的狂人多了，但是如你這麼狂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林陌淡淡道：“說吧，去了這麼久，結果如何？”
李長輝沉聲道：“你也知道，我們朝廷內部本就不合，這一次要動用國庫，不少老傢伙都反對。”
林陌冷笑道：“不是陛下做主嗎？”
李長輝道：“陛下登基時間太短，根基……不說這個了，陛下也難，被幾個逆臣駕著，他也難受。好在，陛下的支援下，老夫等人跟丞相為首的老賊據理力爭，終於同意開啟國庫，為你購買這株靈草。”
林陌淡淡道：“代價呢？”
為了讓那些人妥協，不可能沒代價。
李長輝有些詫異地道：“你竟然有如此敏銳的嗅覺，小傢伙，你若是當官，定然也不差。”
林陌漠然道：“我沒興趣，也沒時間去爾虞我詐。我怕忍不住將所有人都殺了。我可沒你這麼好的脾氣。”
李長輝道：“代價就是，花多少金買藥，要拿同樣的金幣，去賑災。”
“賑災？”林陌微微一愣，“這不是好事嗎？”
“好事？”李長輝冷笑道，“你知道受災的地方是哪裡嗎？是東南長遼府，那裡是丞相門生在主政。那裡連雪都沒下，一年四季如春，哪裡來的災？”
“中飽私囊。”林陌默默地吐出這四個字。
林陌輕聲道：“原本在丞相府的時候，丞相世子看上去溫文爾雅，我對他的感官不錯。”
李長輝冷笑道：“是啊，各路豪傑都誇丞相府公子慷慨，動不動就給客人吃山珍海味，也不想想他丞相府的錢是哪裡來的。
這是慷帝國之慨，是慷百姓之慨。”
林陌沉默了。
沒想到就自己加入朝廷這件事情，就能夠引起如此大的波折。
需要軍方妥協，皇帝還需要平衡。
自己的加入上升到了國事的高度。
李長輝接著冷笑道：“這一次，倒是便宜清風樓了……”
林陌一開始沒聽懂李長輝的話，隨後細細一品，越覺得不是味。
林陌突然間抬頭，看著李長輝道：“你是說，他們為了能夠多中飽私囊，一定會故意抬高白霜草的價格？”
“必定如此。”林陌漠然道，“甚至，他們為了達成目的，很有可能會把訊息傳出去，到時候三大門派都會一起過來湊熱鬧。
最終，損失的是帝國和百姓，便宜了清風樓和一群蠹蟲。”
“需要我做什麼嗎？”林陌道。
李長輝搖頭：“不必。陛下和朝廷既然同意了，就不可能拿不下這株五品靈草。你只管準備，傷好之後去見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