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我聽說上一次在夏溪鎮，你義無反顧地出城殺敵，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李長輝沒有說自己的建議，反而先問林陌。
林陌想了想，道：“前輩，我殺人無數，但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從未殺錯過一個。
我雖只是一介平民，也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
作為燕國人，親眼看到國家危難，百姓遭殃，自當挺身而出。”
李長輝嘆道：“若非有此舉，我也不會出手救你。上一次叫你來金陽宗，是因為你妹妹需要他，但是從心底裡，我不希望你來。”
林陌沉默。
“聽說，你前幾天被金陽宗的人找麻煩。”李長輝道。
林陌默默點頭，沉聲道：“那幾個人囂張無比，竟然敢直接打上門。”
李長輝嗤笑道：“為何他們會如此囂張？為何他們不怕長輩責罰。”
林陌猛地抬頭，他之前沒想過這個問題，只覺得金陽宗的人太囂張了。
李長輝接著道：“你所看到的，是金陽宗的一個縮影，甚至可以說是三大門派的縮影。
他們囂張跋扈，踐踏律法，草菅人命。
死在他們手中的無辜之人，罄竹難書……”
林陌呆住了。
就連胖子和白依依，也是一臉驚訝。
林陌道：“前輩，這可是我們燕國啊，燕國的律法，就不管管他們？”
李長輝有些悲涼地笑道：“管？怎麼管？三大門派的掌門，都是頂尖的高手，若不是他們包庇，這些弟子又如何敢如此猖狂。”
“就沒人可以制約他們？”林陌道。
李長輝道：“現在，我們這些老傢伙還活著，端陽子他們倒也不敢太過分。但過個五十年一百年，等我們這代人死了，恐怕後繼無人了。”
林陌沉聲道：“因為……年輕人？”
李長輝道：“不錯。現如今，在三大門派的大肆宣傳下，燕國所有年輕人，都以進入三大門派為榮。三大門派吸收走了絕大多數有天賦的年輕人。
我們只能培養他們不要的。
多年之後，恐怕青黃不接，帝國再也難壓制三大門派了。”
林陌咬牙道：“我就不信了，所有人都是那樣冷血無情，可以跟那種人同流合汙。”
李長輝淡淡道：“人都是會變的。哪怕之前是一個熱血激揚的年輕人，在三大門派呆的久了，感覺到了囂張跋扈的快樂，感覺到了目中無人的享受，他們就會變。
當他身邊大多數人都變黑的時候，純白反而變成了罪惡。
久而久之，大多數人都變得一樣了。
哪怕有少數異端，又如何能夠影響到大局？
當然，每年也有看不慣的人不去加入他們，但這些都是杯水車薪，難以形成跟三大門派抗衡的力量……”
“等一下。”林陌道，“您是說，跟三大門派抗衡？”
李長輝沉聲道：“不錯，他們踐踏律法，我們要維護律法，他們草菅人命，我們要替百姓伸冤。
這是天然的敵對關係，你說是不是對抗。”
林陌沉默了。
他一直喜歡獨來獨往，不喜歡參與任何勢力。
但眼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