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前，她臉上掛著期待與慘然交織的笑，最終緩緩伸手敲響門。
門內，吳暢正在健身，所以沒聽見門聲。
“叮叮叮！”水婕見沒人開門，一顆心頓時沉下去，但還是不甘心地按響門鈴。
她希望是因為裡面的人沒聽見。
又等了十幾秒，門還是沒開。
水婕雙眸中透出一絲絕望與自嘲，身體順著門緩緩下滑。
最後，整個人坐在門前，孤獨而悽然。
“咚！”隨著門開開，重物落地聲響起。
吳暢嚇一跳，趕緊望下腳邊，卻看到一個渾身狼狽的女人，看不清面容，都被那髒汙的頭發擋住。
“誰？”他驚訝地問了一聲。
而原本倚在門上的水婕沒想到門忽然開啟，所以才後仰倒在地上。
此時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宛若黑暗無邊的世界裡忽然透出一絲光亮。
原本的絕望瞬間一掃而光。
隨即她爬起來，將頭發拂起來，露出那張盡管髒汙無比卻沒有傷痕的臉。
“水婕？！”吳暢見到那張臉，瞳孔瞬間放大，整個人不自覺地向後倒退一步，很明顯，他受了很大的驚嚇。
而水婕看到吳暢這個反應，心頓時涼了一截，是自己的樣子讓他惡心了嗎？讓他唯恐避之不及嗎？
複雜至極的情緒最終化為一個字，“暢！”灰暗的眼神昭示著她此時的失意。
“你怎麼這副模樣？”
在他眼裡，水婕是一個極其注重自己外表的人，她很愛美，怎麼會如此邋遢？
語氣裡帶著不可思議卻沒有可憐。
“公司破産了，我家破人亡了！”水婕說到這，眼神裡沒有悲傷，有的卻是無盡怒火，那種怨恨的幽火。
吳暢抿了抿嘴唇，漂亮的眼睛裡忽然有些微妙。
他知道裕東娛樂倒閉了，也知道水裕遠進了監獄。也知道這件事厲南辰做的，雖然手段極其淩厲，但是都是依據事實，並無虛假偽造。
但是為什麼水婕也會如此，如此狼狽？
“你先進來吧！”很多疑問，最終還是嚥了下去，讓開身體，讓水婕進了房間。
畢竟他的身份特殊，在門口說話，有些危險。
水婕看到吳暢那沉思試探的目光的時候，有些心虛，但是也瞭解到吳暢並不知道自己對黎畫下手的事。
進了公寓內，水婕發現自己這一身狼狽邋遢和這簡約幹淨的風格格格不入，頓時悲從心來，內心備受煎熬。
曾幾何時，自己是裕東娛樂的大小姐，基本不用看誰的臉色，自己需要的也基本都得到。
除了吳暢的那顆心。
然而一夕之間，所有都化為烏有，自己成了喪家之犬。
而這一切都是黎畫帶給她的！
想到這，水婕內心再次掀起波瀾，從那有些發抖的指尖就可以看出。
吳暢關上門隨後跟過來，站在水婕身後，審視著水婕上下。
她的形象，此時就像是剛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乞丐。
“你先去洗澡吧！”這髒兮兮的樣子，吳暢也看不下去。
水婕聽到吳暢的話，陡然轉身，目光中帶著驚喜和一絲感激。
“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