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子扶著容小紅回到家,讓她坐在沙發上,一邊給她脫鞋一邊叫吳阿姨,別墅裡空蕩蕩的只有他的回聲,大武子這才想起來,是自己把吳阿姨打發走的,他本來做了精心安排,可現在……
看著沙發上的酡顏微紅的容小紅,大武子臉上陰睛不定,眼神一會兒兇狠一會兒柔情,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咬了咬嘴唇,站起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兒,他拎了把一尺長的水果刀回來,坐到容小紅腦袋旁邊。
容小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這情形唬了一跳,一下子坐起來,盯著大武子手裡的刀悚然道:“你幹嘛!”
大武子也嚇了一跳,瞅瞅容小紅,又低頭瞅瞅手裡的刀,苦笑了一下,從茶幾上抓起一個蘋果,一邊削皮一邊道:“榨點蘋果汁,我怕你一會兒口渴。”
容小紅也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了,卻不想服軟,皺著眉道:“廚房弄去,把我沙發弄髒了你賠得起嗎?”大武子哦了一聲,拎著刀端著蘋果去廚房了。
容小紅站起身,走到飯廳裡倒了一杯白開水喝了,叫了兩聲“吳阿姨”,不見回應,大武子卻從廚房裡探出頭來道:“吳阿姨家裡有事,回去了。”
“做事越來越懈荒!回頭非把她辭了不可!”容小紅越說越氣,一抖手把杯子摜到地上。
大武子聽見響聲跑過來,抓住容小紅的手關切的道:“怎麼了,怎麼了?有沒有傷到手?”
容小紅不耐煩的甩開手,氣忽忽的道:“你能不能別這麼大驚小怪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大武子沒吭聲,拉亮了飯廳的燈,默默地拿了笤帚簸箕收拾地上的碎玻璃。
容小紅一轉身,突然瞧見飯桌上有些不同尋常。桌子正中擺了一隻花瓶,瓶裡插著幾朵妖冶的紅玫瑰,花瓶兩邊各有兩只碟子,大概怕菜冷了,都反蓋了碟子,瞧不見裡邊是什麼菜,桌子的兩側各擺了一套餐具,除了刀叉盤碟之外,還各有一隻高腳酒杯,一邊還擺了一瓶紅葡萄酒。看這樣子似乎有什麼節目,可容小紅想來想去也沒想起今天是什麼特殊節日,估計又是大武子故意製造的“浪漫”來哄自己開心。
這會子大武子已經把玻璃碴子清理幹淨了,一個人正在水龍頭邊清洗著什麼,他比李正矮半頭,身子也單薄許多,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容小紅在心裡比較著兩個形象,不知怎麼就又有些煩躁。她甩了甩頭,也不理大武子,徑自回到沙發上盤腿坐了,摁開了電視快速換著臺。
過了一會兒,大武子端了一紮蘋果汁回來了,倒了一杯遞過來:“姐。”
容小紅冷冰冰的道:“不喝,酸不拉嘰的。”
大武子小心翼翼的道:“要不我去弄點木瓜汁?或者彌猴桃?”
“煩不煩啊?”
大武子看了一眼容小紅,默默坐到沙發的另一邊看電視。
容小紅忽然覺得有些異樣,往常自己生氣了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哄自己開心,今兒這是怎麼了,長脾氣了?
“天不早了,我要休息,回你自個兒家吧。”容小紅眼睛盯著電視,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嗯。”大武子應了一聲,站起身就走。
“站住!”
大武子站住了,卻沒有轉身。
“回來。”
大武子仍然沒動。
“嘖嘖,長脾氣啦還?”容小紅說著站起來,趿著鞋走到大武子側面,突然發現大武子竟然流淚了,她又好氣又好笑,“少爺,你都多大了,怎麼動不動還哭鼻子呢,要不要我給你買包棒棒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