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氏見狀,把單子交於那幾個衙役,同小大夫也告辭去了。
楊寶光看著空蕩蕩的庫房,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不到一會兒,衙門那裡又派了人把他給鎖了回去,說那批山參叫幾個師傅看了,裡面有好些都是濫竽充數的,根本就是一些不值錢的草藥的老根,楊寶光擺明瞭是欺詐,就要打他板子。
吳氏得知此事,忙去找楊寶忠求救。
可訊息早已傳得幾條大街都知道了,那些做生意的彼此都知曉,都在說楊寶光賣假藥被拉去了衙門,還逞能說自個兒弟弟同國舅爺認識,不服衙役抓人呢真是把楊寶忠給氣得半死,好不容易花銀子疏通了關系把他大哥弄出來,但也是幾日後的事情了。
誰想到麻煩還在後頭。
楊寶光那日想快速買到山參,就算有一些定金跟自家所剩不多的錢財也不夠買的,就又去放高利貸的那裡借了錢,又弄了個假的填數,結果山參沒有賣掉不說,自身還惹了官司。後來放高利貸的找上鋪子,把楊寶光打得滿地亂滾,把鋪子也砸得亂七八糟,楊寶光這回真是丟臉丟的從街頭丟到結尾。
可是楊夫人竟然還有臉上門來看張氏。
唐枚聽說楊夫人來了,真是好氣又好笑,有些人就是同常人不一般,有腦子的早該知道怎麼回事,偏還一根筋的要鑽在死衚衕裡。
張氏也不裝病了,請了楊夫人到堂屋。
“聽說夫人病了,我真真是心疼呢。”楊夫人一上來就說好話,“有道是能者多勞,夫人就是太能幹了,操心這麼大一個家,確實是太累人。”
“這些倒還算什麼,就是有些人不好打發,讓人心裡煩的很。”張氏語氣冷淡。
楊夫人面色立時尷尬起來,她從來不曉得張氏也會這麼不給人面子的,但她早就練就麵皮功夫,笑了笑道,“其實我今兒是有事來相商。”
張氏並不接話,端起茶喝了一口。
“二小姐和離之後,我想夫人肯定也是擔心的,是不是?”楊夫人溫聲道,“咱們做孃的都是這樣,哪個不希望女兒有門好親事。”
“楊夫人所言甚是,所以我才不著急枚兒嫁出去,總要好好挑了才行。”張氏把茶盞往下一頓。
“那是當然,二小姐肯定是要配個好的,那些個死了娘子的,年紀大的都不能要,對罷?”楊夫人湊過身子,“夫人,我家侄子你是見過的,身家清白,年輕有為,還沒有婚配,我瞧著……”
“身家清白?”張氏打斷她,冷笑道,“我可是才聽到一些傳言,那楊老爺賣假藥給別人,讓衙役拉去了打板子呢這樣子也算個好的嗎?有道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打地洞,我不信有這種父親,能教得出什麼好兒子來”
這話極為直接,楊夫人當即就給氣得臉紅了,“夫人,話可不能這麼講不過是謠言,你也能當了真?”
“是不是謠言,叫人去衙門問問便知,有什麼難的?”張氏絲毫不退讓。
楊夫人終於怒了,沉聲道,“夫人,這可是國舅爺說的媒,你現在這樣說,是也不信國舅爺的眼光嗎?倒好叫你們家老爺去跟國舅爺這樣明說呢”
張氏冷冷掃了她一眼,“你且再去找國舅爺罷,何必跟我說這些個話,浪費了力氣。”說罷起身往裡間去了。
秦媽媽立刻上來送客。
“太太要休息了,夫人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