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宗剛剛送走李欣榮,左丞相李欣榮對洛熾擔任副將持贊同意見。“陛下,老臣認為,我朝需要去培養新的武將,這次金國的入侵,我朝有陳永將軍的帶領,穩操勝券。而洛熾是目前來看不可多得的人才,”李欣榮道,“只是,他家中背景較為複雜,陛下是否在考慮這一點?”
孝宗沉吟,否認道:“朕從來就不是這樣一個人。若洛熾真有能力,朕必會讓他出徵。”
“當年洛徵與程江亦這個逆賊雖然曾經結交,但後來他也棄暗投明。洛熾作為他的兒子,能力自然……”孝宗緩緩道。
“太後讓臣轉告,若這次需要,她願意貢獻自己的力量。”李欣榮看到孝宗臉上浮現起奇妙的表情,轉瞬而逝。
“行了,你退下吧。”孝宗心中不耐煩,朝他揮揮手。
“是,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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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洛大人求見。”孝宗聽罷,皺了皺眉頭。剛剛送走了李欣榮,現在洛熾自己又親自過來了。
他不免冷笑,這個洛熾,還真的是神通廣大。
“讓他進來。”
洛熾進來時,孝宗頭也不抬。洛熾明顯感到了這種低沉的氣氛。他來的目的是明確的,不就是毛遂自薦嘛。
洛熾咬咬牙,剛想開口。“你是來自薦去戰地的嗎?”孝宗緩緩道。
洛熾怔了怔,“是,陛下。臣……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臣相信,陛下若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幫我朝把失地都收回來。”
“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孝宗大筆一揮,寫下聖旨。
洛熾心中一驚,沒想到那麼容易就能達到目的,整個人就像浮在空中一樣。
“不過,”孝宗說道,“朕任命你為將軍,而不是副將!”你若沒有完成任務,等待你的只有監牢與死亡。孝宗目光瑟瑟地看著洛熾,這個跪在那邊看起來恭順端正的人,他就讓他去闖一闖。
“臣,接旨。”洛熾強壓住內心的慌亂。
“即日出徵。”孝宗冷冷的聲音傳來,洛熾額頭緩緩流下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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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宗下朝後,覺著額頭有點疼,但還是撐著走去簡林筠休息的地方,還遣走了身邊伺候的人。
正值傍晚,斜陽透過窗欞灑在簡林筠的膝蓋上,她正倚靠在床上閉目養神。孝宗腳步變輕了,悄悄走過去,坐在她身旁。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簡林筠額頭,輕撫了她額頭的碎發。
簡林筠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迷糊,但卻尖聲大喊了一聲。
孝宗忙道:“是朕,是朕。”簡林筠眼眶發紅,顫抖著窩在了他的懷裡。“我還以為,是……”
她抽泣著,像只不安的小鹿。她自懷孕以來,就一直擔心月潭的人會來找她麻煩,孝宗近日國事繁身,簡林筠日日獨處,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便如臨大敵,忍不住尖叫起來。
“你以為是誰?”孝宗低頭淺笑,“在這皇宮裡,還有誰能夠傷你?”簡林筠張張嘴,終是沒說話。
孝宗叫來了飯菜,簡林筠卻搖搖頭道沒胃口。孝宗嗔怪地看著她,放下了筷子。“朕今日,同意讓洛熾出征了。”孝宗道。
“什麼?”簡林筠驚訝。
“朕也是考慮了很久,朕的左右丞相都推舉他,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孝宗似有些惱怒,無處可發。
簡林筠伸出手,放在他手臂上,“三郎,莫不是我怪你,而是……這種事,你似乎有點兒戲。能因為‘看看他是否真的有本事’而選一個人當將軍嗎?你大可以像他們說的那樣,先讓他當副將,但你卻……”她目光憂慮,內心既為孝宗擔心,也是擔憂洛熾和閔柳,但後者卻不能道出。
孝宗瞥了她一眼,兀自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朕自有定奪。”
“這不是意氣用氣的時候,太後她……時刻觀察我們。”簡林筠道,“若我們不慎重,就會被抓到把柄。”
“你可知道朕心裡想的是什麼?”孝宗突然問。“朕日日想的是朕的第一個孩兒好不好……”孝宗轉過頭,目光深沉地看向簡林筠,“想的是我的林筠好不好。”
簡林筠發覺他用了“我”字,臉上燙了起來。“是我……錯了。”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