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柳心中一跳,只聽轟隆一聲,李欣榮床底下旁邊出現了一個黑乎乎地洞口。
閔柳差點抑制不住狂跳的心。地板下黑乎乎地什麼也看不見,像張牙舞爪的惡魔,魅惑地誘惑著她。
閔柳只呆滯了一下,微微思索,就提起腳邁了進去。結果裡面並無階梯,閔柳差點摔了,穩定好身子站好後,發現裡面只有一個人的高度。
閔柳蓋上了地板後裡面就慢慢摸索著,害怕有什麼機關埋伏,結果走了幾步,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動靜。閔柳拿出火柴,燃起火光,小小的一朵火焰照亮了眼前。這只是個很小的房間,擺放著很整齊的書架,上面放著很多卷軸。看來只是個普通的密室。
閔柳一排一排地快速看過去,偶爾開啟幾本,發現都是一些手賬類似於日記的東西。只是不尋常的事,裡面記載的都有一些李欣榮所做的犯下了所謂的“罪孽”的一些事。
閔柳輕蔑地笑了笑,這世道,能當上丞相的又怎麼能完全清白,誰的手不染點別人的鮮血呢?就連在這府中行事,不也是步步驚心?
她的手指摸索著,突然看到了斜上方的一個卷軸,封口處用紅漆燙了一個“程”字。閔柳立刻把它小心翼翼地拿了下來。只見封口處的確是一個“程”字沒錯,但紅漆卻被破壞了,說明原本封好的卷軸後來被人開啟過。
閔柳沒想那麼多,她咬咬嘴唇,緩緩開啟了卷軸。
承宗十四年,那時程江亦還是一個喜歡吟詩作對的武狀元,當時風頭無倆的虞妃的孃家是晉家,而晉家的二女兒看上了這個文縐縐的將軍,程江亦娶了她,等於成了個入贅女婿。
承宗皇帝本來不喜歡這個文縐縐的武狀元,卻因朝中老將繁多,邊境告急,匈奴步步緊逼,而虞妃又恰好為孃家說上了一點好話。程江亦便披上了戰袍,在浩蕩出軍聲中走上了征程。
他年初帶領三萬大軍卻擊退了匈奴二十萬的軍隊,剛過而立之年的他本是臨危受命,卻得到了那麼好的結果。程江亦之後也沒讓朝廷失望,節節勝利,將匈奴逼退,簽下了求和書,二十年不得來犯。承宗皇帝大喜,將程江亦的官職一升再升,賞賜一給再給。很快,他的地位就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度。但沒過幾年,當時推薦程江亦的虞妃去世,承宗悲痛欲絕一月不上早朝。
承宗二十五年,西邊一小國邊境發生了一點小騷亂,程江亦又帶兵去戰,自然取得了勝利。回朝後,承宗皇帝沒讓他再帶兵,他被封為樞密使,僅此一人。朝民更加感嘆盛寵無二。
年中,長期與我朝結交友好關系的西夏來訪,程江亦代替朝廷迎接並安排接待。晚宴上,西夏大使突然暴斃身亡,承宗只能暫時關押程江亦。而後程江亦突然從獄中消失,與其一同消失的還有這幾年頂替了虞妃風頭的豐美人。
他和豐美人沒過幾日被找到,但豐美人已傷痕累累,而且在包裹中發現了匈奴的書信字型,程江
亦以通姦叛國罪名被判以全家抄斬……
閔柳彷彿想起了那天的天空,嗜血一般腥紅,天際劃過一道道的閃電,落葉被捲起嘩啦啦地瘋狂旋轉著,昏暗,沉悶,風像刀子一般割在了臉上,吹散了大家的命運。還記得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卻不能哭出來,看著大家被趕著押著,離自己越來越遠,自己卻只能逃跑。
就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為什麼是這樣?閔柳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看著每一個字,這就是全部,但是為什麼她一點也不理解,為什麼這樣就能判定一個人通姦叛國,這樣就能把一個人拉下神壇,這樣就能處死那麼多無辜的人?
她抑制住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看了下去。
閔柳看得很清楚,李欣榮接下來寫到:我曾參與的所謂證據……
什麼叫所謂的證據,證據不就是證據嗎?閔柳忽然驚醒,黑暗中,閔柳似乎抓住了一絲微弱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把合同寄出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