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潯三兩撥千金,“陸家雖然沒有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但實際情況也差不離,孩子的事不急。”
蕭泓澄點點頭,以茶代酒與他碰杯,“妹妹就拜託給你了。”
陸南潯起身拱手施禮,“多謝兄長。”
雙方表情嚴肅,似在進行重要交接,而後相視一笑,真正地接納了彼此。
作者有話要說: 星妤:突然不是很想嫁。
陸南潯:你哥哥已經把你的歸屬權給我了。
感覺寫文就像做菜,我沒先從配菜工做起就掌勺,難怪難吃,也難為你們啃得下去。
下一本決定多加些配菜,以此充實一下菜品,也緩和一下怪異的味道。
☆、謀害親夫
汗是冷的,淚是熱的,脖子處滾燙觸感讓蕭泓澄腳步遲疑,抬眸是夕陽給天空織的嫁衣,低眸是皇帝賜予的康莊大道,他不確定地喚:“妹妹?”
星妤抹了淚,嬌聲道:“捨不得哥哥罷了。”
蕭泓澄心神微微鬆懈,以輕鬆口吻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想嫁了,也做好把你背出宮門就奪了馬車帶你逃婚,出了京先躲個十天半個月再回來認錯,想來陸家丟了大臉便不會再認這門親事,只苦了妹妹接下來幾年要受人白眼。”
星妤還未說話,一旁攥著拳頭的首輔大人忍不住指責這無良大舅子,“你們當這麼多人是擺設?困不住你們兄妹二人?自古以來從沒聽過哥哥帶妹妹逃婚的,兄長說這玩笑話,也不怕人非議!”
蕭泓澄噗嗤一笑,以只有兄妹倆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這廝如此緊張,我的擔心倒顯得多餘。”
蓋著蓋頭本就悶熱,這話一聽,星妤面如火燒,不知怎的,嘴角卻是揚起來了。
路再長也有盡頭,蕭泓澄把妹妹送入花嫁,轉身望著渾身緊繃的妹婿壞笑道:“新郎官不啟程,可是想確認一下裡頭的是不是新娘本人?一旦你把人迎進陸府,便沒有反悔餘地了。”
陸南潯心急如焚,恨不得把花轎瞪個窟窿眼來,面對難纏大舅子不願意露了怯,正色道:“我娶的是駙馬爺親妹,天下獨這一號人,旁人假冒不起。”
嘴上強硬,心中實則虛得很,在踢轎門後全福人攙扶新娘出來時,他直接把紅綢塞進新娘手中,順勢也摸了一下她的手骨。
確認的好心情在接觸大舅子似笑非笑眼神後,陸南潯頭皮發麻,只覺得婚後離大舅子越遠越好。
被熱鬧簇擁著,星妤精神恍惚,直到眼前一亮,身旁立著的男子眉開眼笑,大紅喜袍襯得他面如冠玉,看上去竟比以往年輕好幾歲,端的是春閨夢裡人風範,全福人見此不免調笑幾句,她方才有了真切感。
美人羞答答低頭,面上紅霞暈染至修長脖頸處,餘下風光待他一層層剝落,念及此陸南潯心頭似有一萬只螞蟻在爬,吸吸鼻子不敢再繼續想。
有駙馬爺幫忙擋酒,加之陸南潯在朝臣心中積威甚重,沒幾個人真敢勸酒,走馬觀花一般敬完酒,陸南潯把自己洗刷幹淨,便迫不及待朝新房走去。
似心有靈犀,他剛站在門口,她已經開啟半扇門,光從她身側打出,雪膚紅衣,眉目般般入畫,身段水一樣的妖嬈,眼神卻太過清冷,不過融合在一起,既嫵媚又端莊,十足的誘人。
陸南潯腳步虛浮隨著她走進室內,房間的冰不足以解他的炙熱,她的言語卻可以,“我來了月事不能侍奉大人,請大人諒解。”
他第一念頭是,她不會是撒謊吧?可新婚頭一件事就是懷疑,難免會讓彼此心生嫌隙,他佯裝大度道:“我們是榮辱與共、好壞分擔的夫妻,你身子這事是無法控制的,我怎會怪你?你也無需向我請求諒解,這樣太生分了。”
這事細說也是尷尬,倆人默默上床安歇。
陸南潯望著那對龍鳳燭良久,直到眼睛出現重影,他翻身面對她,她依舊背對他,身姿未曾移動半分,他想她定是在裝睡,便伸手去拉她肩膀,想讓她睡得舒服些。
她卻如臨大敵一般,迅速起身,還一腳把他踹下床。
陸南潯躺在短絨地毯上不知該如何反應,星妤見他遲遲不起,擔心他摔壞腦袋,也不敢貿然搬動他,蹲在他身旁問:“大人你沒事吧?”
事大著呢!娶這等悍婦,真是有辱男子氣概!又見她行動如常,篤定她定在騙他,這一下子心頭起了熊熊烈火,沒好氣道:“死不了!”
本以為她會溫柔小意安撫自己,卻沒想到她蹬蹬跑了,他抬頭去望,她在翻箱子,在她轉身時,又恢複原態。
星妤捏開他口,把拇指大小玉瓶的藥一股勁兒喂進他嘴裡,“這藥消腫止痛,這麼晚也不好找大夫,還請大人將就今夜。”
陸南潯來不及反應就嚥了下去,嘴裡殘留的味道清涼無比,他由著她攙扶起身,“你預備著藥,是不是就等著謀害親夫?”
星妤搖頭,“這藥是皇太女給我的,說是效果奇佳,我便想著給大人試試。”
這話細思極恐,皇太女會無緣無故給一瓶消腫止痛的藥?
“陸續!”
陸續像夜間覓食的老鼠一般從暗中竄出來,嬉皮笑臉道:“大人喚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