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裡院走出來的李萌清上下打量著李崇一眼,臉上笑著說道,“吆呵,第十軍打得那麼慘,我還以為你在哪個醫院裡躺著,或者已經下去向孫先生報道了。沒想到你胳膊腿兒還是能動能走啊!”
李崇對著李萌清肩膀上砸了一拳說道,“彼此,彼此。我還以為鬼子打進長沙,你也會嗝屁呢。”
李萌清搭著李崇的肩膀,“來,今晚必須喝酒!顧伯,給我們弄點小菜。”
裡院之內,酒菜上桌,兩人先是走了一個。
李萌清滋了一口酒後問道,“哎,第十軍這次不是打得挺慘麼?你這會兒還有空進城?”
李崇手指了指嶽麓山的方向,“今天委座不是要在嶽麓山上開總結會嘛,我進城開會,順道來看看你還活著沒。”
李萌清驚訝的放下酒杯,“嚯!可以啊!能去開會的門檻都得是高階別,你這是官升一級了啊。恭喜你了,走一個!”
誠如李萌清驚訝的那樣,能上嶽麓山開會,說明李崇的軍職已經正式進入了這一級門檻。
酒杯清脆的碰響聲尖,李崇倒是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只是個在戰時才代理的,沒有正式的任命檔案,接下來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會空降一個下來。”
“怎麼會空降?”
李萌清對李崇的說法感到十分詫異,既然戰時已經代理了,按照慣例,仗打完就會正式任命啊。
“哎,嶽麓山上的這場二次長沙會戰總結大會,我們整個第十軍簡直就是背了一口大鍋啊!都被擼了。不對,可能那位倒黴被槍斃的黃埔老學長廖齡奇是背的鍋比我們大。”
“被擼了?等等,被槍斃?!誰被槍斃了?廖齡奇他被槍斃了?”
李萌清酒杯掉在桌子上,李崇話裡面的資訊量很大,他沒有資格上山開會,這會兒李崇說的這些東西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當下,李崇邊喝酒邊吃菜,邊把嶽麓山上的這場會議情況給李萌清說了一下。
李萌清聽著聽著,酒杯都忘記往嘴邊湊了。
這實在是令人感到震撼,一大批人被罰、廖齡奇直接被槍斃、薛長官眾人面前自檢......這些資訊不斷衝擊他的大腦。
“那你覺得薛長官會不會像前任張長官被委座給挪一挪位置?”
李崇吸了一口氣,“不好說啊,我偏向於認為薛長官應該不會被撤,該擼的人當場就宣讀了,既然委座沒有當庭要擼掉薛長官,說明委座心中應該在猶豫著。”
李萌清贊同著點了點頭說道,“或者說,除了薛長官,還有誰能坐到九戰區這個位置上?白、陳那兩位大佬自然勝任,可他們畢竟要給委座平時出主意,還要分管各自戰區,分身乏術。”
這個晚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直到兩個人都喝醉趴在了桌子間。
......
第二天一早,李崇開著吉普駛離長沙,回到暫一旅內。
三個團長,其中兩個傷勢剛好,就站在旅部門前,一看到李崇的吉普車,就上前問道是不是嶽麓山軍事會議上自家被撤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