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寺內的心中現在無比煎熬。
懸掛的左臂吊著的彷彿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自己的精神。
身心被吊著,不斷的感受著來自腳尖上的沸油爆裂的苦楚,小野寺內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在這些可惡的重慶軍軍官注視下,昂揚起帝國軍人絕不屈服的決死精神!
鼻尖縈繞著自己腳尖傳出的油炸肉味兒,小野寺內心中瘋狂的對自己大叫著:我還能忍!
這般心理活動中,突然左臂上感受到一個冰冷的刀鋒。
緊接著左臂上緊繃的胳膊與胸口連線處,就被連續的劃開了三道小口子,在重力不斷下墜下,小野寺內感覺自己的胳膊正在不斷沿著傷口撕裂。
當他努力往上躥的時候,緊緊吊著的繩子就會鬆弛,胳膊上的撕裂感就會一下子減輕。
但往上躥帶來的痛楚減輕只在一剎之間,緊接著就會下墜,然後腳上再次感到油爆的灼熱。
此刻小野寺內已經感覺不到腳尖的痛苦了,但這可惡的支那審訊人將繩子往下放了一點,導致現在是半個腳掌觸著油燙的鐵凳。
牢門外的一眾軍官看著這鬼子上不上、下不下的局面,心中不斷嘆息著這審訊室的花樣真多。
三分鐘後。
“說......說了。”
被毛巾卡住嘴巴的小野寺內壓出心底最後一口餘力,垂下頭來,露出要招供的神色。
站在牢門外的眾人亦是舒出了一口氣,剛才搬上來的手段讓人看的時候也是屏著氣的。
聽到這鬼子露出支支吾吾的聲音,審訊的助手便將其腳底下的刑具撤走。
小野寺內已經準備嘴裡毛巾被拿走後,瞬間咬舌自盡。
結果當他被放下來之後,一張桌子搬到面前,手臂被固定在案板之上,只有手腕能夠活動,一支很鈍的墨條和一疊白紙放在桌子上。
審訊室一把手站在旁邊依舊問出開始的四個問題,“你的名字?執行的任務?接頭方式?其他人員?寫在紙上吧。”
剛才算計落空,小野寺內一下子將面前的紙張揪成一團。
審訊室的一把手眉頭一皺,小野寺內的這種行為讓他覺得自己在一眾同僚面前丟了臉,當下手一揮,小野寺內又被重新吊了起來。
“我不喜歡臨陣變卦,既然已有降意,何必多此一舉,除了讓自己多吃苦頭,現在你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這個審訊室一把手抓著這鬼子身上的紗布,“撕拉!撕拉!”的不斷扒下來,每一塊紗布撕裂下來,都帶出一塊塊血沫。
小野寺內肚皮上才有片許凝固的傷口再次被二次破壞,每一塊紗布被活生生的撕下,都帶來一陣慘嚎。
再一頓花樣之後,小野寺內渾身哆哆嗦嗦的被重新放了下來,整個臉上那是涕泗橫流。
這一次他沒有再甩其他的花樣,屈服了的小野寺內覺得內心羞辱,他以為自己可以死扛到底的,但沒想到前前後後才半個小時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