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的出槍很突然,前一秒還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後一秒便拔槍打死了陳家的大兒子,槍口還冒著煙,爾後槍口一轉,用槍把乾脆利落的敲暈了陳家老二。
原本這是李崇交代給何茂平的任務,但預先佈置的任務不可能就按照預先的思路去演變。
旁邊,親眼目睹這一幕的中間幾桌人,包括跟李崇同一桌吃飯的幾個掌櫃魂都沒了,畫面詭異的寂靜下來。
槍聲響起的三秒內,無論是臺上唱戲的鑼鼓喧嘯,還是前排座位臺下聽戲的搖頭晃耳,都無動於衷。
臺上的繼續唱,臺下前排座位的繼續聽,大腦都自動過濾了剛才的一聲槍響。
李崇一身槍響的一剎那,旁邊的何茂平瞬間站到了凳子上,大喝一聲,兩把王八盒子左右開弓。
“piang!piang!piang!piang!”
四聲槍響,雷破天驚。前排坐在一張桌子上的四個醉醺醺鬼子什麼也沒反應過來就栽倒在地上,後背漸漸沁出一片血花。
“啊~!”
這時臺下吃席的眾人才恐慌起來,有的欲要鑽到桌底下,有的欲要奔走,臺上演戲的人動作戛然而止。
李崇一腳踹翻眼前的桌子,槍口朝天放了兩槍說道,“都雙手抱頭趴在地上!我數三下,誰不趴地誰死!”
一個“死”字出口,李崇又扣動扳機,打死了鬼子旁邊一個肥頭大耳的翻譯官。
倒地的一刻,那戴著鬼子軍帽的翻譯官眼睛裡閃爍著不服氣的光芒,彷彿在問:
“憑啥這麼多二狗子,你要打我一槍?再說,我旁邊坐著的就是整個安義縣城最大的漢奸頭子朱可明,就算要槍斃也應該先槍斃他!”
要是這翻譯官能掙扎著堅持片刻問出他的困惑再死,李崇一定會回答道:
“我特麼又不知道安義縣保安團的頭子朱可明今晚也過來了,就算他今晚過來了老子也不認識是哪一號啊。”
又一個人被槍斃,死亡就懸在頭皮上,座位上的人迫不及待的從座椅上跌坐在地上趴下。
這個時候,原本前排坐著的朱可明在四個鬼子眨眼間被槍斃的一刻,腦門上激出一層冷汗,腦中醉意頓時被驅逐,整個人十分利索的趴在地上。
同時眼神左右示意其他二狗子不要提及自己,然後把頭埋在地上,雙手扒拉著旁邊的泥土聚攏到臉旁。
此刻朱可明心裡已經將陳家人的祖宗十八代都伺候了一遍了。原本陳家老大作為保安團的同僚,他們家的邀請朱可明自然理所當然的來了。
但吃飯遇到了抗日份子!
這忒麼什麼黴運?
自己將頭埋進土裡的朱可明心中不停的祈禱千萬不要被抗日份子發現。
他沒有鼓動手下反抗,對於手下尋找主心骨的目光他看不到,也不想看,這個時候的自己是大腦已醒,四肢還處於酒精的浸泡之中。
求生的本能讓朱可明決定先伏地,一動不動,待形勢發展再作打算。
何況就在這功夫,又有幾個手不老實的二狗子被站在高處的何茂平一槍送其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