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遠知道, 祁衍給的這份“補償”, 一定會比裴戀安本身的價值高出許多。
然而,在江修遠心裡, 卻想著另外一件事。
“三少,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祁衍疑惑, 卻還是點頭:“可以, 請便。”
“這次對付裴戀安,是貴公司的決定, 還是小唯的決定?”
江修遠的這個問題,讓祁衍挑了挑眉。
“江少,我不知道這個問題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麼?”
意義?當然有意義。
如果她是故意要對付裴戀安,那可不可以理解為,她心裡對嘉悅、對他還是放不下?
再進一步的理解,是不是就能這麼猜測——其實在蘇小唯心裡,江修遠這三個字依舊存有一定的分量?
想到也許有這個可能,江修遠死寂了一年的心竟然忍不住劇烈地跳動起來。
“三少, 我希望您可以正面回答我。或者, 您直接讓我和小唯通話。”
祁衍冷冷地瞥了江修遠一眼, 忽然就笑了。
這個笑容和以往祁衍慣用的優雅笑容不同,它絲毫不謹慎,絲毫不剋制,甚至在這個瞬間,祁衍看起來充滿侵略性。
“江少,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小唯現在是銀河的藝人,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公司的決定,和她自己的意志沒有絲毫關系。當然,跟嘉悅,跟你更加沒有關系。還有,我希望你能記住,小唯這個稱呼,江少您用已經不太合適。出於禮貌起見,我想您應該稱呼她為蘇小姐。”
強勢而又毫不客氣的話語,此時的祁衍徹底褪下了他優雅溫和的一面,屬於祁家人的那份強烈的支配欲正展露無遺。
盡管現在的祁家已經無需用當年起家時聞名華國的“狼性”來替自己爭取什麼,但當感覺到屬於自己的東西受到別人覬覦,出於本能,他們會不自覺地流露本性。
江修遠隔著螢幕都能感覺到對方目光之中的警告,心裡有種意外的感覺。
在他的印象中,祁衍雖然在華國權勢滔天,可他從來都沒有動用過這種力量。不論面對誰,態度始終不冷不熱,溫文有禮。
像這樣直截了當地將什麼人納入羽翼之下,江修遠沒記錯的話,除了那個已經死去很多年的紀鐘情,似乎蘇小唯是第二個。
不過祁衍這樣宣誓主權的行為,也讓江修遠察覺到了一些東西。
如果已經得手,這個男人不會這般緊張。他現在這種氣勢全開的姿態,恰巧證明瞭一點——蘇小唯對此大概毫不知情。
想通了這一層,江修遠心中頓時篤定了許多,他有了自己的主意。
“三少,小唯曾經是我的女友,雖然我們如今分了手,但還是能做朋友,不是麼?而對於您來說,您跟她只是老闆和藝人的關系,您應該沒有權利對她交什麼朋友指手畫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