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臺上的太陽花開得正豔,一朵一朵,五顏六色,在輕風的吹拂下微微點著頭。
林念傾走到門口又折了回去,拿了小水壺,給太陽花澆了澆水,“等我回來啊,小太陽。”
那兩個室友是指望不上了,她們是不會想起她的小太陽的。
林念傾快十九歲了,正上大二,學的是工商管理。
一直資助和照顧她的人,是清恆集團的總裁,席靳言。
她十四歲就跟著席靳言了。
那時候她的父親林峰突發重病,自知時日無多,於是他動用了一切人脈,找到她堂叔,希望他能將林念傾撫養成人。
堂叔答應了,卻遲遲沒有出現。
林峰在彌留之際,只得先將她託付給他多年的好友席仲庭,再等她堂叔來接她。
父親走了之後,席伯伯幫助她料理了父親的後事,並跟她說,在她堂叔來之前,會一直照顧她,不論多久。
她就這樣在席伯伯的幫助下生活了一個月,然而她的堂叔,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了訊息。
席仲庭決定去f國定居的時候,曾徵求過林念傾的意見,問她是願意跟他一同去f國,還是想留在南城。
當時的席仲庭,已經決定收養林念傾了,可是林念傾拒絕了。
她選擇留在南城。
她不願再麻煩席伯伯,她想留在這裡,陪一陪父親,再等一等堂叔。
之後,照顧她的人便由席仲庭變成了他的兒子席靳言,一個只比她大六歲的男人。
並且這一“照顧”,就照顧了將近五年。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席靳言的場景,他剛回國,拎著行李,高高大大地站在她面前,眼中是滿滿的嫌棄。
可儘管如此,他的模樣還是好看的。可以說,他是林念傾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她常常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英俊如神祗一般的男子,還偏偏叫她遇上了,所以她還是蠻幸運的。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直到陳嫂叫了她吃飯。
林念傾剛站起來,就意識到大事不妙,她以極快的速度衝進衛生間。
果然,大姨媽來了。
她拉開旁邊的櫃子,裡面整整齊齊碼放著她慣用的牌子。
恍惚間,她又想到席靳言第一次把她領回家,就是這棟別墅,剛吃完飯,她就出了糗。
雪白的裙子上一片鮮紅的血跡,格外顯眼。
那是大姨媽頭一次到訪,她當時又糗又怕,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都快哭了。
然後她看到席靳言轉身出去了,她抬了抬頭,在這所偌大的別墅裡搜尋判斷著衛生間的位置。可剛一邁腿,就感覺到一股熱流湧出,嚇得她也不敢動了,她怕弄髒他昂貴的地毯。
沒多久席靳言就回來了,黑著臉把手裡的袋子扔給她。
她開啟一看,裡面裝滿了女生用的衛生棉。從那以後,她的衛生棉,就一直用這個牌子。
說起來有點諷刺,別的女孩子遇到這種事,都有母親教,可她沒有,她是席靳言教的。
她對她的母親沒有印象,也不知道她在哪,當初,她可是拋棄了父親和年僅五歲的她,毅然跟隨她所謂的“摯愛”走了。
林念傾就當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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