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直白,能一句話說清楚的事一個字都懶得多用,他尾音清揚著“嗯”了聲,像是思考了幾秒,“追你的意思。”
葉珈藍沒搭這一茬。
她半靠著牆壁往科室走,有匆忙經過的同事都不由得放慢步子問了句:“葉醫生,你還好嗎?”
葉珈藍點點頭,“我沒事。”
“不舒服一定要去看醫生啊,生病了就不好了!”
她還是點頭,“好。”
那個護士走後,葉珈藍再一看手機,唐遇居然還沒結束通話。
他今天大概是太閑了。
聽她幹嘔了半天不說,還把她和別的同事毫無營養的對話也一併聽了下來。
葉珈藍實在沒什麼力氣,幹脆就靠牆站定,休息幾秒,“唐遇。”
“嗯?”
大概是神智有些不清,她盯著頭頂的白熾燈問了句:“如果我真的和那個男人有過,你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
他還能殺了他不成?
“但是葉珈藍,”唐遇聲音轉低,像是夢中囈語,“能不能別對我這麼狠?”
話音未落,電話被他結束通話。
這大概是第一次,葉珈藍在清醒的時候,被唐遇主動結束通話電話。
連半點給她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葉珈藍半晌沒回過神來。
視線範圍之內,燈光一圈圈地放大,然後重疊起來變得模糊。
她突然想起大學那會兒,她剛學給患者紮針的時候怎麼都紮不好,舍友一個個都被她紮了個遍,最後一看見她就開始躲。
葉珈藍也實在不好意思拿舍友再練手,但是不過關又不行,所以她開始拿好不容易回一次國的唐遇練起了手。
她害怕地手發抖,血管位置經常找不對,力道也控制不好,不是輕的紮不進去,就是重的讓他皺眉。
紮到第六次的時候,唐遇倒吸了口涼氣以後抬眼看她:“下手這麼狠,我是你男朋友還是仇人?”
“……”
葉珈藍鬱悶地看他一眼。
“過來。”
葉珈藍邊準備第七針邊往那邊挪了半步,剛找準位置紮進去,那人就勾住她的脖頸吻了下來。
然後,葉珈藍居然奇跡般的紮準了。
就幾秒,唐遇在她唇上輕咬了一口,就又把手收回來,他伸手把胳膊上針眼裡滲出來的血跡揩去,“幸虧你不是外科。”
“什麼意思?”
“不然早晚被你弄死。”
他還有後半句話沒說。
被你弄死也願意。